买菠萝的皮手套

2T木中存文专用马甲

【2T,半AU】Bandage 3

星空见上げると 君を思い出す

第三次了,木村退出手机游戏的界面。
“到底什么事?”他直接走到稻垣面前,“干嘛一直盯着我?”
新单曲的拍摄地点最终选在郊外一条小河道旁边,计划从傍晚一直拍到凌晨,但因为东京市区大塞车,中居和香取都被堵在路上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木村一开始还和工作人员聊天,到后面每个人脸上都出现担心的神色。这次拍摄是经过多方协调才抽出来的时间,如果今晚不能完成又要推迟到下下周,就赶不上新曲发售的宣传了。
“呐呐呐…”Goro放下尽管一直在拨弄但明显没有认真练习的乐器,很高兴自己的盯守策略获得了关注,“呐,木村君和中居君去旅行了吧。”
木村愣了一下,“哈?什么鬼?”他脱口而出之后才发现稻垣没有用问句,“你又听到什么了?”
“之前吧,我吧,接到中居君的留言了,关于演唱会的事,嘛,你也太…想也知道他没时间管演唱会的事吧…”
“重点!你到底要说什么啊?”木村大多数时候都招架不住稻垣,这种一门心思表达自己情感的人,有时候真令人羡慕,相处起来也很轻松,就是过于轻松了才会不小心把不该说的也告诉他,演变至今就是,偶尔的风吹草动都会被他渲染成狂风暴雨。这种坦率,有时会令木村感到窘迫,因为稻垣总能看出点儿什么,并且毫不在乎的问出口。
“总之啊,”Goro瘪瘪嘴,“中居君很强硬的把演唱会的事丢给我了,我想那总得和大家沟通一下吧,首先就给上久保君打了电话,结果你猜他说什么,你和中居君正在一起商量呢。”他不太高兴的睁大眼睛,“太狡猾了,去了静冈呢!就你们两个人!”
“你小声点儿!”木村看看四周,灯光师在拉电线,可恶,黄昏和晚霞的部分都拍不到了。
“居然去旅行!”Goro仍然忿忿不平,“我要告诉Shingo,你们单独行动了。”
“只是工作而已。”木村苦笑,“而且你才不会告诉谁呢。”
“那可不一定呢。我刚刚就告诉草彅君了,”Goro一脸‘你太小看我’的表情,“他简直吓坏了,都僵住了啊…嗯,还记得吗?如果中居和木村单独见面肯定是商谈解散的传说?”
“什么啊?那是杂志乱写的吧。”
“但真的很难得呀!你…和中居…”
木村有那么几秒钟被噎得说不出话来,看着稻垣那个‘你不管说什么都是在狡辩’的表情,他真的词穷了,完全不能反驳。只有他自己清楚这次的突发奇想到底为了什么,以及,简直算是惨败的试探到底有多丢脸,中居第二天像什么也不记得了,也不知道他是真的还是装的。
大概他和中居真的心有灵犀吧,木村正尴尬得不知所措的时候,中居从车上跳下来,解救了他。
“你最好别在他面前提起,说不定会翻脸。”木村匆匆忙忙的告诫稻垣。
“我和他还没到能聊心事的程度,”稻垣心有余悸的回答,“他还说过我们不熟呢。”
香取一边吃着晚餐买来已经变硬的寿司,一边开玩笑说这是对SMAP太久没出单曲的惩罚。
拍摄到十一点,居然停电了,勉强用几辆车上的照明,还不至于让他们摸黑,但要继续拍摄就必须借用电视台的发电装置,从台场过来,少说也要一个半小时。
木村车上有几箱矿泉水,这个时候,工作人员都有点儿心灰意冷,导演满脸都是失望,晚霞没了,今晚的星空也不够漂亮,万一后半夜下雨…
木村和草彅把水分给大家,“不管怎么说,我们能够克服的,一鼓作气拍完。”
稻垣一边让化妆师补妆一边记歌词,突然笑了。
“干嘛?”香取凑过去,“什么事这么好笑?”
“中居君好厉害啊。”稻垣把歌词递给他,“我可写不出来这些。”
“明明之前一直说写不出来的,”香取抿了抿嘴唇,“偶尔在电视台碰到也一付想立刻逃走的样子,结果突然就把歌词传真给我,都忘记曲子是什么时候交给他的了,真是手忙脚乱。”
“但是啊,”稻垣把歌词拿回去,“真是首好歌呀。”
“啊!话说!”香取从座位跳起来,“演唱会的曲序,我先列了个大概,中居君删减了一些,最好再增加两到三首,你们不满意的部分也还可以替换。新专辑还有两首歌没录音,到时候再决定加入哪个部分,第二部分结尾…”他从包里拿出几张图表,“啊,木村君,刚,来,拿着,曲序。”
“嗯,”草彅看看四周,“中居君呢?”
“大概到河边抽烟去了吧,他简直烟不离手了,把我的隐形眼镜都熏干了。”
“所以才说让你别带隐形眼镜啊。”
“我可做不到中居那样,睁眼瞎似的,上节目谁也看不清。”稻垣窃笑,“让人家举提示版的工作人员着急坏了…”
“中居君早就都记在脑子里了,”香取想了想还是决定捍卫金牌司会的名誉,“他不需要提示版。”
“这些歌不会太…新吗?”木村皱眉,“有好几首演唱会必备的歌曲怎么没有了?”
“诶?”香取茫然的看着木村。
“真的诶!”草彅又从头看了一遍,“不管怎么说,没有《オリジナル スマイル》也太奇怪了吧。”
“是中居说尽量以新歌为主,还把原来的歌曲都删掉了,我以为他跟你们说过呢。”
“那家伙!”
木村感觉被抛弃了,从那次静冈之行后,那种害怕的不上不下的心情终于堆积到临界点,那些演唱会必唱的老歌,那些证明他们存在轨迹的歌,一首也没有了,那些属于中居的歌,全部从曲序单上消失了,就像从来没出现过。
说起SMAP就是木村桑呢;大概从来没有见过中居唱歌的样子吧;中居桑已经完全退出乐队了吧。
广播里的笑谈突然变得如此真实,木村身体里燃起一股怒火。
“他在哪?那家伙!”
大家都被木村的样子吓到了,香取突然感觉回到了二十多年前,木村和中居还坚持拳头是沟通最好武器的时代。
“冷静…”草彅还没反应过来,“先让Shingo…”
“河边是吧?”木村甩开草彅拦着他的手。
原来电视里不全都是骗人的呀,木村在找到中居的瞬间,觉得自己简直像纯爱剧男主角似的。
打定主意这回一定要让那家伙长点儿记性,让他把别扭的毛病改掉,必要的时候,他们可以像少年时那样大打出手,大不了,让他再把自己的脸抓花。但真正看见那个人了,确切来说,仅仅是看到中居躺在河边斜坡上抽的那一星烟火,木村已经忘记自己到底想要干嘛。
原本以为自己才是最寂寞的那个人呢!原来,有的人只是一个漆黑的轮廓也能寂寞到让人想流泪,从嘴边移开的火光,取而代之升腾起烟雾袅袅,伴随那些隐约的动作,小声呢喃的歌声,到后来几乎辨别不出的哼唱。
明明,你也想唱呀。
“オリジナル スマイル…”木村往前一步跨过台阶,“嗯…”他看着中居迅速坐起来,烟头掉在衣服上,被手忙脚乱的拍掉,“至少,这一首要保留,还有,去年不是做了一次经典评选吗?前三名也必须保留,不然观众会失望吧。”
中居顿了几秒才小声回答,“是演唱会的事啊。”
“你呀…”木村弯腰坐下,把两条腿平放叠在一起,河边一直有微风吹过,即使是盛夏时节也气候宜人,“难道已经不喜欢唱歌了吗?”
曾几何时,中居在课间休息的时候跑到自己座位面前,脸颊红成苹果的颜色,眼睛也不敢看他,声音倒是中气十足,“木村拓哉,我们来做个乐团吧。”
这小子有病啊!木村发誓自己当时真这么想。
“如果是你的话,肯定能行的。”中居急切的说,双手撑在课桌上,居高临下的样子。
“为什么啊!”周围已经有不少窃窃私语的声音,木村恼羞成怒的拂开中居的手。
“我喜欢唱歌!”中居明媚的大笑,简直比四月的阳光还晃眼。
中居似乎被木村吓到了,如果不是仍然坐着,他也许会立刻跑开,用跑垒时最快的速度。他低下头,看着那个并没有完全熄灭的烟头,把脚移动过去碾碎。
“一开始,”中居吞咽了一下,似乎想让声音不要那么干涩,“我家老头子一直想我当个棒球小子,甲子园就是我的终极目标,好长一段时间,我以为棒球就是我的全部,学习成绩也不大好,为了和高年级的学生一起打棒球还当过不良少年,年纪轻轻以为自己是暴走族,在湘南海边打群架。”
木村放松肩膀,他喜欢听中居说话。
“但是啊,当运动员身体是第一重要的吧,天赋,技巧,这些都比不上身体健康,只有身体健康才能去努力呀奋斗呀完成梦想呀。可惜,我就是个半调子,放弃棒球的时候简直要哭死了,想着干脆自杀吧,呀,自杀了会被老家的朋友笑死吧,但是已经死了就无所谓了吧!想了好多。”
木村大概已经猜出他想说什么,缓慢躺倒在铺满青草的斜坡上,闻着泥土和夏夜的味道,眼前是朦胧的星光,如果可以,真想做一场美梦。
“唱歌也一样啊,”中居清咳了一声,“声音不行的话,就算想唱,就算还喜欢,也没用的吧。”
“你爸爸,”木村必须说点儿什么,“听香取说,情况不大好。”
“已经住了两个月了,”中居叹口气,也并排躺下,“有时候医生会说,最近有起色呢,有时候又会说,也许过不了夏天了。我也不知道,虽然可以用笔交谈,但,有时候,心事什么的,用笔果然还是说不清楚的吧。医院这个地方,尽是些痛苦的回忆呢。”
木村觉得嘴里很干,要是自己也抽一支烟就好了,中居肯定有吧,但跟他要好像不大好。
医院吗?木村闭上眼睛。
中居倒是经常进医院呢,尤其在SMAP还没走红之前,感觉他心肝脾肺肾就没有哪个地方没出过问题,一开始没有经纪公司,半夜还要自己打车去医院,到后来为了省钱租演出场地,居然自己骑自行车去医院,变成肺炎住了整整一个星期的医院。
“你藏起来好吧!”年轻的木村看了看外面走廊,“要是被看见,以后就不能给你带了。”
“藏起来没办法吃啊!”中居把草莓摊开摆在床单上,“你确定洗过了?”
“干嘛全部倒出来?”木村急忙走到床边,“床上全是水了啦。”
“你自己没弄干就拿来…”
“还不是你非要吃呀!说死之前必须吃草莓的人,到底是谁?”
“阿勒!好像是我。”
“就是你!还有别搞成段子好吗!蠢死了!快吃!吃完…”木村警觉的回头,“我听到…盖起来,盖起来…床上…”
巡房医生进来只看到全身裹得严严实实的病人,还有趴在床边呼呼大睡的同学。
“感情真好啊。”医生感叹着走出去。
“我肯定坐烂了两个…屁股上都是汁啦…好恶心啊!”中居跳起来。
木村趴在床沿憋笑,“下次还是吃别的吧!”
“没有下次了!”中居脱掉睡裤,两条又细又白的腿可怜巴巴的弯着,“我再也不住院了。”
不知道这几年,他有没有住院,大概是没有吧,至少工作都没有影响,是咬牙坚持了吗?
“lulululululu……”木村不自觉的哼起刚才中居哼的歌,在这样的夜晚倒是很适合呢。
中居在想什么呢,一个人,看到的又是怎样的风景呢,是在看某一颗星,还是在看遮住半个月亮的薄云,脑海里是不是也在回想从前,从前有自己吗,中居回忆里的自己是什么样子的呢?
“嗯…”中居迟疑着居然也合着木村的调哼唱,原本寂寥的河岸霎那就像武道馆座无虚席一般。
看,二楼的女孩…
我什么也看不见…
我现在也什么也看不见,肯定不是因为泪水模糊了我的眼睛,而是真正能看清楚的,从来不是靠眼睛。
木村的手缓缓张开,如果他再勇敢一点,也许会去牵住中居的手,如果他还是那个病房里的木村,肯定不会害怕被甩开。
但什么也没发生。
发电设备带来的亮光完全淹没了那晦暗的星空,中居迅速站起来。
“走吧!”他的脸迎着照射过来的灯光,比任何时候都明亮,也比任何时候都冷峻,“该工作了。”
木村直到中居离开都没有坐起来,他仍看着天空,但比刚才还要密布的云朵让整张天幕混沌一片,那个时机,已经结束了。
“いつの日か年とって.無邪気に笑えたら.僕の隣で同じ星空を見よう。”木村唱着,站起来,试图挤出笑容却什么表情也做不出来。
“lulululululululul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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