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菠萝的皮手套

2T木中存文专用马甲

【2T,半AU】Bandage 4

もしも疲れたなら 僕の胸で眠れ

随意敲了两下房门,木村扭开把手,把脑袋探进去,“额,”他扫视一圈房间里的人,“打扰了。”
休息室的主人抬头看他,“啊,木村啊,等一下。”
木村挤进来关上门,“晚上好。”
其他人也转过来对他说,“晚上好,辛苦了。”
“好了,大家就照着台本做吧。”秋刀鱼桑一边赶人一边冲着木村做鬼脸,后者耸耸肩,满不在乎的在沙发上坐下,电视机就在正前方,中居正在里面卖力主持。
“怎么样?”关上门,秋刀鱼桑回到化妆镜前,从镜片里打量木村的后脑勺。
“什么怎么样?”木村转身,也从镜片里看他。
“表演啊,你以为是什么?”秋刀鱼桑微笑,“真辛苦,夏季音乐番组能做到这个地步的也只有27小时歌谣祭了,今年超过120组表演嘉宾呢,盛况空前啊,但光靠唱歌还是不能填满所有时间吧。”
“谁知道。”木村回避那个探寻的视线,把脑袋偏向一边,看见茶几上有一顶似曾相识的棒球帽。
“你想要?”前辈抬起下巴。
不是他,不是秋刀鱼桑。木村目测那个人应该还要再高一些,而且应该更年轻一些,那个拂去中居肩膀上樱花瓣的男人,戴着一模一样的棒球帽。
“这是哪个球队的帽子?”木村伸长手过去拿,还是差一截,又重重跌回沙发。
“啊?”秋刀鱼桑愣了一下,然后哈哈大笑,“这个?”他一抬手把帽子扔到沙发上,“我说,你是真的不看中居的节目啊?这是他做特番的时候送给工作人员的,参与者都有哦。”
所以,是工作人员吗?是自己多想了吗?
“喂!木村,你在听吗?”秋刀鱼桑拍了一下木村的脑袋,“你想要就拿去吧。”
“谁会想要这种东西呀,”木村用力把帽子对折起来,“我只是觉得难看而已。”
“我觉得你的表情才难看!”秋刀鱼桑一把夺过棒球帽放回茶几上,“明明干什么都很坦率,怎么一说到中居就一付小学生样子,你是幼儿园大班吗,要把喜欢的女孩子弄哭才罢休。”
“啊,啊,我错了,是我错了,您别说了,好吗?”木村举手投降。
他在这位前辈面前简直像赤身裸体一般,更别说对中居那点儿小心思。
“话说回来…”秋刀鱼桑把木村搭在沙发扶手上的左腿撂开,“你和中居去旅行了吧?”
木村几乎要跳起来,整张脸都僵住了,“哈?”为什么全世界都知道了?
“草彅告诉了タモリ桑,タモリ桑告诉了鹤瓶,鹤瓶告诉我的。”
“你们干嘛要传递这种讯息啊?”木村忍住翻白眼的冲动,这就是娱乐圈大前辈们日常干的事吗?
“中居突然把工作严重压缩,有些节目一天录六期,鹤瓶桑很担心,就跑来问我,是不是和你有关。能让中居反常的,除了你小子找不出第二个人。”
“是演唱会的事吧。”木村看着电视里面开怀大笑的人,“还有他爸爸的事。”
秋刀鱼桑顿了一下,若有所思的样子,“丧礼在哪天?”
“不知道,这种事要问香取。”木村抿了抿嘴唇,“他是不会主动告诉我的。”
“好像也不会公开的样子。”秋刀鱼桑看了眼电视,刚好到广告的部分。
“你今天几点结束?”木村从沙发垫子的缝隙中间掏出遥控器,换了频道。
“收视率就是被你们这种人搞砸的,”秋刀鱼桑笑着拍了一下木村的腿,“偶尔还是看看中居的节目吧,要支持团员的工作啊。”
木村瘪瘪嘴没回答。
大多数时候是因为没时间,他当然可以这么回答,如果面前不是对他了解颇深的秋刀鱼桑,大概这个理由就要脱口而出了。但不是的,怎么可能是呢?真的想要看,录下来随便什么时间都能看。木村讨厌看中居的节目,偶尔在电视上看见也要立刻转台。他讨厌看见中居挑战根本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他讨厌听中居讲那些或真或假的团员故事,他讨厌别人对中居的歌声评头论足时趾高气昂的笑容,他讨厌中居在全国观众面前紧闭心房,假装自己浑不在意。
他讨厌自己只是中居面对的一亿三千万分之一。
“SMAP出去吃饭都是AA制哦。”
“SMAP从来没有AA制过!”
那时候中居脸上的表情,真想再看一次啊。
“我大概要凌晨三点才能结束吧。”秋刀鱼桑清了清喉咙,喝了一大口水,“你呢?什么时候出场?”
“明天晚上。”木村索性把电视机关了。
“诶?不回家吗?”
“等你一起吧,完了去喝一杯。”
“今昔庵?”
“去远一点儿的地方吧,今晚今昔庵肯定很热闹,不想和熟人挤在一起。”
秋刀鱼桑盯着他看了一阵,“担心吗?”
“有什么好担心的,又不是第一次了。”木村慢慢在沙发上躺下来,闭上眼睛,“你该上台了吧?”
“那晚点儿去喝一杯,就这么定了。”秋刀鱼桑似乎还想说什么,好久都没听见他的脚步声,就在木村想要不要睁眼看看的时候,听见了开门关门的声音。
居然睡着了。
秋刀鱼桑摇晃他的胳膊,把他唤醒的时候,似乎在做着冲浪的梦,白花花的浪一个接着一个,自己就在一片片浪花中四分五裂,最后变成海上的泡沫飘走了。
什么噩梦。
“走吧!”前辈往自己的包里塞换下来的衣服。
“什么时间了?”木村下意识的去看电视,暗淡无光。
“快四点了。”秋刀鱼桑又端起水杯大口喝水。
“他呢?”木村的声音还带着浓浓的睡意。
“电视里呢。”秋刀鱼桑被他那个傻乎乎的样子逗笑了,“这才几点呀,不会倒下的。”
“我又没说是谁。”木村嘴硬的用力坐起来。
“我也没说是谁啊。”秋刀鱼桑不甘示弱,只有在说到中居的时候,木村才会露出这种表情。
“烦死了,快走吧。”木村站起来,提了提裤子,摸了摸口袋,发现车钥匙掉出来正躺在地板上。
开车在路上兜了好几个圈,正在营业的店倒是路过了好几间,最后,却是两个人站在24小时便利店的窗台边吃着八爪鱼饭团喝起来。
“我怎么样?你看我怎么样?”木村把空啤酒罐捏成一个小球的样子扔进垃圾桶。
“帅呀,真是帅呀!只比我差一点点!”秋刀鱼桑也学着木村的样子,啤酒罐滚了两圈掉出来了。
“去捡起来!”木村用肩膀撞他,“快点!”
“我已经60岁了!知道吗?”秋刀鱼桑缓慢的走过去,“每次弯腰都有可能折断。”
“啊,那个,云霄飞车,你不能坐了吧。”木村似乎想到什么,“蹦极也不行了吧?高空跳伞也不行了吧?真可怜啊!”
“不是都一起做过了吗?乱七八糟的事,和你小子一起都干过了,没什么可怜的。这么想起来,我还真是没什么可后悔的呀!多谢你,多谢你了啊。”秋刀鱼桑扭着腰走回来,又开了一罐啤酒。
“不是后悔,”木村又干掉一罐,啪一声,把空罐子放在桌子上,“不是说我有后悔。”他干巴巴的眨眨眼睛,“只是,偶尔,真的只是偶尔,不是会羡慕吗,羡慕从前那个自己。我呀,绝不会对十年前的自己说‘你要干嘛干嘛’,因为他真的干得不错呢!就连独断专行和轻率浮躁的部分,都不错呢!让我都想变成他了。”
“那就是后悔。”秋刀鱼桑断言,“别逞强嘛。”
“不是后悔!都说了不是后悔!”木村摇摇头,“只是羡慕啊,他能做好多事啊!但是啊,就算面前有一万种可能,他还是会变成今天的我,所以,我真的不后悔。”
“我们为什么要说这么沉重的话题?”秋刀鱼桑松开捏着啤酒罐的手指,“你喝醉了吗?”
“无论什么时候,只要下定了决心,什么时候都不晚的,秋刀鱼桑,你明白的吧。六十岁,四十三岁,和十七岁,都没有区别啊!我只是羡慕他,能够往前走,闷着头,不计后果。”
“但不是后悔。”
“不是的。”木村又喝光一罐,但他仍觉得口干舌燥,“我从来不后悔过去的每一天,也从来不说要是当时这么做了,可能会不一样,我不做这种假设,要是真的想要,从今天开始也来得及。”
“你到底想说什么呢?木村!该回家了。”
“我可能在害怕。”木村被前辈搀扶着,“再喝点儿吧,吃章鱼烧吗?”
他们从便利店出来,天空已经泛白,黎明的寂静被晨跑的人驱散,风一吹,整个人都精神了。
“几点了?”
“还有十六个小时呢!”秋刀鱼桑看看手表,“才六点。”
“那家伙说从来没在家里看见过六点钟,你相信吗?”
“我怎么知道?你都不知道的事,别人更不可能知道了。”
“我和其他人也没什么区别,甚至比其他人知道得更少,所以羡慕以前那个木村啊,他什么都知道。”木村停下脚步,好久才挤出一个苦笑,“可恶!明明我才是最喜欢他的人!”
秋刀鱼桑一动不动,虽然周围已经有人走动了,但在晨雾中,并没有人意识到站在电线杆边的两个酒气熏人的醉汉是多么了不起的人物,本来嘛,他们也是一群会为了普通人的爱情而苦恼的凡人啊。
“木村!我给你叫一辆出租车吧,身上带着钱包吗?”
“我能自己回去。”木村抬起头,抹了一把脸,“晚上见。”
所以,活在当下又是什么呢?当下,是已经过去的那一秒还是即将到来的这一秒?是此时此刻,还是每时每刻?木村并不是哲学家,也不想钻牛角尖,他在后台准备的时候,看着一组组歌手上台下台,或点头致意,或擦肩而过,有些满脸兴奋,有些面色平常,中居已经工作了多久了,从昨天开始,是每时每刻吧,如果中居努力的方向是每时每刻,那么自己努力的方向呢?
对了!是此时此刻!是被叫到SMAP的一瞬间,爆发一百倍一千倍的力量。
“干得不错呀!太棒了!”工作人员取下麦克风的时候,带着笑容。
团员间不发一语,等中居讲完结束语之后再返回台上,在掌声和尖叫声中,站在一起。十七岁,四十三岁,还是六十岁,都没有区别啊。
“去吃饭吗?”稻垣右手提着宝贝乐器,左手扣着木村休息室的门。他不喜欢洗完澡再回家,因为回到家无论如何也会再洗一次吧。
“不饿。”因为和相熟的后辈寒暄了几句,木村这时候才回到休息室。
“草彅君也去噢。”
“你们去吧。我昨天喝多了,现在只想回家睡觉。”木村摆摆手,把吉他放好,喝了一口水,“后天是演唱会第一次合练,别迟到。”
稻垣也不勉强他,“噢,对了,”他折返回来,“中居君又修改了演唱会的曲序。”
“我知道,我收到了。”
“啊…这样啊…”大概是上次的反应过激让团员都有些紧张,“那,后天见。”
走了啊…木村苦笑…明明是自己拒绝的,却又忍受不了此刻的寂静无声。刚才这里有好几百人呢,加上观众好几千人呢…现在却安静到空气清新器的声音都听得到…
关灯走出门,没几步就看见歪七扭八在走廊就蜷缩着睡着了的工作人员。来来往往的人匆忙经过,都小心翼翼不打扰他们。电梯边上第一间是中居的休息室,木村皱着眉头,看仰躺在毛巾上呼呼大睡的SMAP队长,竟有些哭笑不得。
连门也忘了关,是已经恍惚了吗?
木村摇摇头,想要帮他关门,但就像心口有一个按钮被打开了…灯亮着睡不好的吧?关上灯又想,空调的温度正好吗?会不会冷?随手把堆在一边的毛巾拿起来,帮他盖上。
所以说呀,操心是没个尽头的,中居大概就是这样才把自己逼到这个地步吧。做好了一步,就会忍不住去想接下来的五步,到了第五步,又会去想第十步,永远没个尽头。
木村苦笑,在中居的额头摸了一下,有点儿发烧呢,真是最糟糕的情况。
中居被惊扰到了,虽然如此,疲劳还是战胜了警觉,虽然感应到有人在,还是被睡魔拉扯着,眼睛睁不开,身体也不听使唤,勉强动了动手脚,又沉沉睡去。
木村全身僵硬,眼看着中居要掉到地上,天生反应灵敏如木村,立刻接住了他。
眼前的状况就是,中居安静的睡着,脑袋垂落在木村的手臂上,真是好别扭的姿势呢。
“什么啊,这样你也睡得着?”木村半真半假的抱怨,缓慢跪坐在地板上,把中居的脑袋移动到肩膀上。
累了吧?
木村有时候会想这么问中居。
别开玩笑了,这种事。
中居一定会这么回答。
以前也曾枕着我的胸膛睡得口水都流出来了呢,木村回忆着,那可是限量版的夹克呢。
以前也曾和中居交替背着对方在深夜两三点走回家呢,中居总是会多背一阵,木村不服输的追上他的时间,他又背更长的时间,长到木村忍不住问他:你不累吗?
累呀!中居爽朗的说,超起劲儿的吹着浏海。
你是个笨蛋啊!
木村手肘撑着膝盖,手指按着额头,现在我也像个笨蛋。
“啊!木…木村…”Shingo端着晚餐盒,啪一声打开灯,愣在门口。
“你送这家伙回家吗?”木村用手推了推中居的肩膀,把他弄回沙发。
“上久保下班了嘛。”香取走进来,“我还以为你和他们吃饭去了…嗯…怎么办,只有一份了。你先吃,我再去买?”
“不用了,我回家了。”
“真的不用?”
木村站起来,把情急下丢在一旁的包捡起来,“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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