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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T木中存文专用马甲

【2T,侦探AU】Mr.S (CH1)

第一章 松鼠岛

“大概只能这样了。”卷发的女孩抬起头对木村笑了笑,她的同伴,直发的女孩,则脸色难看的靠在她肩膀上。
隔着船舱的铜墙铁壁,乘客能清晰的感觉到那份只有航行在海上才有的剧烈摇晃,有节奏的,有规律的,被浪花抛起又随着溅落的水珠而退下。
“药效要过一阵子才会起作用呢。”木村的手越过中居的肩膀,把自己的矿泉水瓶递过去,“喝口水会好很多。”
中居在心里冷淡的想着,能毫无顾忌把喝过的瓶子拿给陌生人的家伙,该说是自信还是自我中心呢?而接下瓶子的女孩,是真的认为喝水会好一些,还是,因为不想拒绝面前态度友善的男人的好意呢。大概一个人的长相在人际关系里或多或少还是会起一定作用吧。比如说,如果木村是个面目可憎獐头鼠目的家伙,直发姑娘肯定避之唯恐不及,更别说喝他递过来的水了,由此可见,木村大概是个好看的人。这种使人忘却痛苦的好看,在他几十年的人生里,一定帮了不少忙吧。
“我要吐了。”直发女孩小声说。
真可怜,喝了水之后,晕船的感觉更厉害了吧,只能面色惨白的抓住前面座位的靠背,弯着腰微微喘气。
中居眼不见为净的闭上眼睛,这种规律的起伏真是催眠呢。稍微晃神之后,才想起,啊,对的,回到刚刚的思考上。
木村的确是个会使人忘却痛苦的人呢。
“你也晕船吗?”手肘被碰了碰,中居睁开眼睛,看见木村近在咫尺的脸。还没开始度假就晒得如此黑。他大概并不珍惜自己的好看吧,但凡有一丁点儿的自觉…
“真晕船?”木村皱眉。
“没有。”中居的思绪彻底中断了,因为可怜的姑娘终于吐出来,指骨泛白,用力攥着手上的呕吐袋,这种既难受又丢脸的感觉,对花样少女敏感的神经肯定是个很大的打击吧。尤其还在木村这种帅哥的面前。
啊,说到木村。是中居交往了十一年的恋人。
这种说法,大概就能恰到好处说明他俩的状态。如果说头三年是感情最浓烈的时候,七年是刚刚感觉到厌倦的时候,那么十一年,就是对什么都习以为常却又无力改变的时候。中居想到他们上一次旅行已经是三年前的事了,不免觉得,作为一对情侣,他和木村还真是不像话呢。这当然是有原因的,一方面,中居是个小有名气的推理作家,但凡这类职业,在工作期间简直如同隐居一般,日夜颠倒倒是其次,有时候为了赶稿件,两三天不合眼也有过,完成之后,只想呼呼大睡个几天几夜,完全没有要长途旅行的想法;另一方面,木村的职业也很不得了呢,作为检察官,隶属东京地方检察院城西支部,除了鸡毛蒜皮的小偷小摸案件,偶尔也会遇到棘手的杀人案件之类的危险工作,自然也不是会去悠闲度假的人。
这次之所以能成行,其中的缘由,中居大概总结了一下。首先,中居上个月做了个喉咙上的小手术,正是需要谨遵医嘱好好疗养的阶段,其次,木村刚刚结束了轰动全国的外交官案件的审理,只想停下来喘口气,最后,起决定性作用的条件,是来自他们共同的朋友稻垣桑的邀请,到他的新居,也就是松鼠岛上一处酒庄(现在已经改造成豪华酒店的Goro's Bar)“小聚几天”。考虑到这样的巧合实在少见,中居立即给稻垣回信,欣然应邀,大概对方也很意外吧,平时不怎么参加聚会的中居竟然答应了,所以在第二封来信里竟然将船票也一并附上了。
当然,私底下,还有第四个原因。是木村也不知道的。中居的小说,被他的编辑上久保桑擅自拿去报名了今年的松本清张赏,评选就在这几天,倒不是说中居对此抱有多少期待,只是…大概得不了奖吧。那就很麻烦了,上久保那家伙,肯定会露出苦兮兮的表情对自己说“抱歉”,反而会让中居心里升起诸如“自责”的情绪。但是,明明是那家伙自己拿去报名的,这到底算什么啊?与其面对合作长达十年的编辑尴尬的态度,还不如到海岛上享受悠闲的假期。对了,那本送去评选的小说,恰好是以中居和木村第一次相遇的案子为灵感写作的,虽然是今年才说要正式出版,却已经是十年前的旧作了,这么想起来,今年中居还没有动笔的计划,真讽刺啊,不管是创作的事,还是和木村的事,都一付得过且过的态度,果真是上了年纪,变成了精于世故而又碌碌无为的大人了呢。
长发姑娘大概已经到极限了,她摇摇晃晃站起来,在卷发女孩的陪同下走到船舷,伴随着其他乘客爆发出的小小的属于欢呼的骚动,不明就里的四下张望着。
松鼠岛近在眼前。
可能正是为了这种使人震撼的视觉效果,以前的岛主人才会特意选择悬崖绝壁的一面修建码头,总之,如果你是第一次光临这座连卫星也难搜索出来的小岛,肯定会被这幅壮丽的景象所折服。至少,年轻的直发姑娘以及她的卷发同伴此刻已经完全忘记了旅途的疲惫和晕船的苦痛,齐刷刷趴在船舷的玻璃门上,发出啧啧赞叹。
中居倒是很平常的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因为这已经是他第二次到松鼠岛来了。上一次大约在二十年前,那时候中居所属的长跑社团闯进了全国大赛,教练带着全体队员到海边拉练,可笑的是,参加比赛的只有六个人而已,大家却借着这个机会全都跑来,竟然有二十人之多,教练也有些不知所措。当时岛上还没有酒店,况且就算那时候Goro's Bar开着,学校也负担不起高昂的住宿费用。总之,大家吵吵闹闹在沙滩上搭帐篷,生火烤鱼,度过了中学时期最快乐的一周。虽然这段记忆已经模糊了,但那种愉快的感觉仍然在离海岸越来越近的时候,让中居禁不住雀跃起来。
“多棒啊!”卷发女孩高兴的嚷着。
“我们也要乘坐缆车吗?”直发姑娘则有些担心的轻声问。
“应该会吧。”卷发女孩微笑着鼓励她,“没事的,以前更高的缆车也坐过,不是吗。”
“感觉挺吓人的。”直发女孩深吸一口气,“不光是缆车,感觉这个岛本身就很奇怪呢。”
“你肯定是晕船把自己都弄糊涂了,这里可是度假胜地呢!”卷发女孩不以为然的说,“如果不是学校到今天才放假,我们本可以坐爸爸的直升机来的。”
“是呢,早知道请假了。”直发女孩点点头。
船靠岸之后,乘客们一窝蜂的涌上陆地,两个小时的航行的确使人不适。酒店的工作人员则早早等在缆车站台,帮助客人们搬运行李。
这时候发生了一个小插曲,不知道是不是计算失误,缆车竟然不能把所有乘客一次性运送到酒店,刚好多出一个人。
中居和木村由于是酒店主人亲自邀请的贵宾,早在两天前,就由专门的工作人员将行李以托运的方式送抵酒店了,所以此刻可以轻松的只带一个随身小包。其他游客就不同了,尤其是女士们,总有一大堆东西,化妆品,连衣裙,有时候连泳衣也要准备上三五套。比如那位晕船的小姑娘,虽然连走路都困难,她的同伴也同样弱不禁风,两个人却带了三个旅行箱,还有一个单手柄的旅行袋。木村充分展现了他的绅士风度,不光是在下船的时候主动搀扶直发女孩,连对方的行李箱也一并包办了,中居可以轻易看出女孩子们向他投去的爱慕的视线,啧,恐怕要令这些心怀罗曼蒂克野望的女孩们伤心了,毕竟木村此时此刻还是作为中居男朋友的存在呢。如果年轻十岁,中居说不定会走过去在木村的脸上亲一下,借此来宣示主权…当然是说笑的,记忆里好像从来没做过这样的事情。
都已经是四十岁的人了,这样的事情,果然还是不能厚着脸皮去做呢。
中居立刻做出决定,自己搭乘下一趟缆车。
木村看着他,似乎想说什么。
“去吧。”中居苦笑,“也算是帮稻垣的忙,照顾好他的顾客。”
“我可以陪你一起等。”木村眼神闪烁。
总有一些时候,木村会让中居觉得自己像个被照顾的女朋友,这样的感觉并不好。因为木村啊,虽然对所有人都很友好,但却喜欢更强势更成熟能自己把握方向的类型呢。一旦中居也变成弱势的一方,大概很快就会让他厌倦吧。
“开什么玩笑,别让人家久等了。”中居推着木村的肩膀往前,“我正好在周围参观一下。”
话已经说到这份上,木村沉默寡言的走到缆车边,和那两位年轻的小妹妹说着什么话,回头看了一眼,朝中居挥挥手。
不知道为什么,这幅和谐的画面却刺痛了中居的心。多么矛盾啊,为什么人就不能坦率的说出自己的想法呢?明明是久违的旅行,这种感觉,中居却不怎么喜欢呢,如果走入人群的结果只是更加凸显了自己是个多么不合群的人,那么一直待在家里不是更自在吗?
缆车上下一次是半个小时,遇到满员的情况因为还要搬运行李,就需要四十分钟以上,如果能找点儿事做,倒是很快就过去了。偏偏中居是个不喜欢玩手机游戏的人,甚至连智能机也是去年生日木村送的礼物,对他来说,智能机这样的东西简直是浪费,不光是游戏的部分,就连手机转账之类的,说他古板也好,疑心病重也好,他还是更喜欢存折这样直观的东西。中居有时会羡慕把时间浪费在玩手机游戏上的人,一定有很多空闲时间可以挥霍吧,真好呢。但是啊,虽然羡慕,中居却完全不想变成那样的人呢。
果然很矛盾。
不得已,只好干坐着,海风很大,吹一会儿就觉得头疼。中居站起来跺了跺脚,顺着旁边的小路去背风的一面休息,远远却看见有人在岩石上写生。诶?这种天气,连海鸥也躲起来了,也会有人写生吗?中居犹豫着要不要过去看看,又担心打扰到人家,正在踌躇,那人却突然转过来清洗笔尖。
哎呀!中居吃了一惊!那不是香取吗?
这个巧合,真是让人始料未及呢。
严格来说,连他们自己也很难分清楚,到底算不算朋友。曾经一度,香取是把中居当成至亲好友的,但中居,因为别有用心的怀揣着其他目的,所以一直以来都只承认香取是他认识的人而已。况且,那个事件之后,他们已经很少联络,偶尔碰面也是因为香取是个著名的画家,很多名小说家都请他画制插画和封面,作为同一个圈子里的常客,会同时作为嘉宾被邀请。仅此而已。
“什么啊!原来不是写生。”画作上分明是一个女人的轮廓,和蓝天白云大海沙滩没有半点关系。
香取全神贯注,自然没有注意到中居的靠近,猛然被惊扰到,吓了一跳,扭头一看,疑惑渐渐浮现在脸上,“诶?中居君?”
看着眼前的香取,十几年前那件事不由自主浮上心头,让中居的笑容渐渐散去。最近果然很凑巧吗?以那个案件为蓝本的小说被编辑擅自拿去参加比赛,那个事件的受害者家属稻垣突然提出邀请,作为案件相关人的自己和作为当时继任检察官的木村来度假,现在作为关键证人的香取也出现在岛上…
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话说回来,后天时效就到期了吧,真凶直到今天仍然逍遥法外,稻垣一定难以释怀,不光是作为弟弟的稻垣,作为朋友的木村,一定也耿耿于怀吧。
况且还不是普通的朋友,而是倾心喜欢却未能表白的人。
“啊,我听说了,松本清张赏的事,”香取站起来,把画笔装进画具盒子里,“虽然是第一次参赛,大家都说你的希望很大呢。”
香取在很多时候比作家们更接近文学界,所以对评奖的事很熟悉,他会这样说,难道是听到了什么风声?中居对得奖并不在意,反而更在意香取有没有看过送去的小说。
“题目叫《无罪释放》对吧?”香取漫不经心的说,“大概知道是写的什么呢?这么多年过去,你果然还是把它写出来了。”
“十年前就写了,一直没发表而已。”中居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这种话像是在狡辩啊。
“没什么不好,原本以为你会趁着事件的热度乘胜追击…果然是为了木村君吧?连记者的工作也不干了,居然当起了作家,说是作家,勉强也有几本畅销作品,但其实根本没放在心上吧,参加比赛也是头一次,听熟悉的评委说起还以为是我听错了,那个中居正广先生,也开始参赛了么?”香取一边发牢骚似的说着,一边把画板固定好,“你们…还在一起吗?”
中居突然像是被谁掐住了咽喉,有种热辣辣的怒气从胃部升上来,连眼眶都红了,半天也说不出话来。
“诶?难道说分手了?”香取摇摇头,“算了,毕竟是你们自己的事。”
“走吧。”中居觉得与其解释一番,倒不如待会儿让香取见到木村,也不用浪费口舌。看看手表,时间也差不多到了。
在缆车上香取一直没说话,只有他们两个乘客的车厢里安静得可怕,只能听见缆绳在滚轴里摩擦的声音。
“晚上去喝一杯怎么样?”香取在临近到站的时刻突然提议,“好久没跟中居君喝酒了。”
中居还没来得及回答,缆车门徐徐打开,木村站在外面,看到香取,两个人都愣了一下。
“什么嘛!还在一起呢!”香取似笑非笑的说,“果然呢,我就说嘛,你们俩怎么可能分手。中居君太狡猾了,一开始就要说明嘛,那时候也是…”对话至此戛然而止,大概提到以前让大家都很尴尬,所以当有不速之客打破沉默加入对话之后,即使是个不受欢迎的人,也足以让大家松一口气。
“这不是香取吗?”来人眯着眼睛,露出标准的老狐狸一般的笑容,似乎正在盘算着什么。
“堺律师,您也来了。”中居最先从古怪的气氛中回过神来,他挤出一个笑容,同时不露声色的靠近木村,“啊,对了,外交官的案子里,您是辩护律师呢。果然是个辛苦的案件,最后能认罪真是太好了,既能将犯人绳之以法,又能保住您战无不胜的名声…”
“如果由我继续下去,结果可能会不一样,不过,过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堺雅人,目前炙手可热的辩护律师,当然,和木村对上的机会也比较多,算是个非敌非友的熟人。
“堺桑还是那么好的口才。”木村伸出右手,
“木村桑,”眯起的眼睛透出一股不怀好意的狡黠,对方立刻握住木村的手,“又见面了。”
“我以为堺桑全年无休,想不到会在这里遇到。”木村看看他身后,“啊,夫人也来啦…”
中居想,如果是在自己的作品里,这简直可算是千载难逢的好场景呢?如此复杂的人物关系,放在现实生活中真是令人头疼。
简单来讲,堺的新婚妻子,美穗小姐,以前是艺术拍卖公司的职员,当然婚后就放弃职业成为家庭主妇了。木村和中居对她很熟悉,是因为,酒店现在的主人,稻垣吾郎,曾经和她交往过,那时候,木村,中居,稻垣,还有娘家姓氏为菅野的美穗小姐,常常四人约会。但也仅止于此,连木村也没有和她深交,偶尔碰面大多也就泛泛闲聊两句,话题无外乎就是最近好不好工作忙不忙之类无关痛痒的话。
“木村桑,中居桑,”美穗笑着走过来,“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木村点点头,“美穗小姐还是这么漂亮。”
美穗有点儿不好意思的笑着,她身上有种落落大方的温婉气质,但股子里却是个相当倔强的人,被她毫无顾忌直视的话,是会产生畏惧感的,大概真要这样的人才能收服稻垣和堺吧。
“您说笑了,”美穗抬起右手把头发别在耳后,“对了,还没有恭喜木村桑,听说您已经在候补法官的名单上了。”
中居皱了皱眉,很显然,他一点儿风声也没听到过,从木村的表情看来,他已经知道了。啊,竟然只有自己被蒙在鼓里吗?
香取和堺并肩交谈着走在前面,不时发出哈哈的笑声,中居看着他们的背影若有所思。堺在当律师之前曾经和香取一起任职于历史博物馆,香取在文物修复研究室,堺在明治历史科,后来虽各自走上了新的人生道路,但当年在历史博物馆的这群人却每年都会小聚一下,倒也一直维系着张弛有道的友谊。
“我们是住一个房间吗?”办理入住的时候,木村先小声问他。
中居从思索中回过神来,不知该如何回答。
情侣住一个房间应该是理所应当的事,但木村和中居因为各自的工作关系,一个常年加班,另一个一旦灵感爆发就会夜以继日窝在书房写作,为了彼此不打扰,所以,即使在家里,他们也是分房间住…这么想来…中居突然感到脸上热辣辣的,他们有好久没有睡在一起了,虽然不一定是为了‘性’,但‘睡在一起’本身就让中居感到一种超乎寻常的亲密感。
“不愿意的话,还是住两个房间吧。”木村大概误会了中居的沉默,又擅自做出了决定。
“稻垣肯定只为我们准备了一个房间,还是不要麻烦他了。”
“诶?”木村像是意料之外的看着中居,“啊,这样啊,”他咳了一声,“这样啊。”
“如果是套房的话…”中居突然觉得木村可能并没想一起住,有些懊恼自己竟然如此看不懂别人的脸色。
“可恶啊,”木村却咧嘴轻笑,“居然…”
“诶?什么?”中居莫名其妙。
“没什么。”木村摇摇头,“我们晚上可以去峭壁那边逛逛,天气晴朗的时候能看见满天星斗…很不错呢。”
“晚上吗?”中居迟疑了一下,“香取说想一起喝酒,不知道是不是今天晚上,哎,待会去问问他吧。”
木村瘪瘪嘴,“噢,也行。”
如果稻垣没有即时出现,中居大概会在又一次的尴尬沉默中窒息吧。还好,在他不可抑制想要随便找个话题打破僵局之前,有人先一步侵入他和木村的结界。
从任何意义上来讲,稻垣吾郎的人生都算得上传奇,他大概是中居永远不会结交的人。但这个世界总被某些东西牵引着,他认识了木村,木村认识稻垣,所以,无论什么时候说永远都像是牙牙学语的稚子不知天高地厚罢了。
说回到稻垣身上,就像之前中居回忆的那样,是那个把所有人联系起来的事件的受害者家属,当然一度也是被怀疑的对象,曾经经营着一间位于东京都内的酒吧,在红酒和洋酒的鉴赏上很得某些权贵的欢心,正如他现在拥有的松鼠岛上这间酒店,也是某位亿万富豪赠与他的遗物。稻垣能很轻易的与人交朋友,并且保证对每一位都诚心以待,这一点和木村很相似,他们能成为好朋友中居一点儿也不惊讶,惊讶的反而是,自己竟然任由他们把他也牵扯到充实的社交活动里,虽然仅仅是在刚开始和木村交往的那两三年,也足以令中居感到吃惊。
爱情真是使人盲目。
“没错,是我邀请的。”稻垣点点头,“与其一直不往来,还不如大大方方的见面。毕竟也过去那么久了。”
中居简直要为这份豁达鼓掌叫好了,可是内心某个地方却对此观念嗤之以鼻。为什么要费尽心思与前女友恢复友谊呢?旧情未了?
“所以把我们叫来是帮你当幌子?”木村不赞成的看着他。
“是先邀请你们,再邀请的他们。至于我邀请你们的理由,晚餐时候自然会说明清楚,而且,还有个特邀嘉宾,你们还没见到呢。”稻垣神秘兮兮的微笑着。
酒店主人向礼宾做了个手势,戴着中世纪礼帽的服务员立刻走过来。
“这是礼宾部的藤谷,有任何要求都可以直接告诉他。”
名叫藤谷的职员看起来又瘦又黑,眉目倒是挺清秀的,但莫名有着与礼宾工作不相称的高傲,中居很难把他归为到“被人喜欢”的那类人。
“请跟我来。”藤谷说完就转身往前走,按下电梯摁钮。
中居和木村住在北楼三层最里面的房间,能正面看到大海,还有一丁点儿的海岸线,付给藤谷小费并且送他出门的时候,和住在对面房间的住客不期而遇,竟然是那两位小姑娘。
“啊!是船上的先生…”直发女孩终于恢复了生气,脸颊变得红润起来,她的叫嚷把卷发女孩也吸引过来。
“真的!是你们啊!”
藤谷顺势为他们做了正式的介绍,原来这两位姑娘可不是普通大学生呢。
直发那位是秋元财阀会长秋元康的独生女麻友,卷发那位是她姑姑的女儿指原莉乃。
“是两位大小姐呢。”木村依在门框上,“竟然放心让你们独自旅行。”
“不是独自,”莉乃摇摇头,“舅舅在岛上有公事,我们就跟来玩儿了。”
“秋元会长也在?”木村苦笑,“看来这间酒店真的很厉害啊。”
“木村桑和中居桑能参加今晚的欢迎宴会吗?”麻友小姐恢复健康之后更漂亮了,“对你们旅途中的照顾,Papa一定想要当面道谢。”
中居暗自好笑,在照顾年轻女孩儿的工作上面,他可是一点儿忙也没帮上。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木村却不顾中居的暗示,一口答应下来,“我也很期待能见到大名鼎鼎的秋元会长。”
中居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能一边点头,一边微笑着和两位小姑娘道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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