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菠萝的皮手套

2T木中存文专用马甲

【2T,侦探AU】Mr.S(CH3)

意外?谋杀?

喝光了杯子里最后一口咖啡,吧台里的女服务员端着银色茶壶过来续杯,液体不由分说的灌满瓷器,中居觉得有些反胃。和几个小时前的光景大不相同,凌晨,半个酒店的人都聚集在酒吧里,他们自动分成好几个圆阵,围坐在一张张矮桌边,不时低声说话。酒精饮料暂时被禁止了,酒店免费提供咖啡和水,酒保也被替换成更能安抚人心的女服务员。
这得归功于很快振作起来的稻垣,让人用去年圣诞节装饰剩下的彩纸,写了个“搜查中心”的字样贴在会议室门口,还把客人们都组织到一起,俨然是刑事案件电视剧的样子。
“总之,先做笔录吧,大家当时在哪里,排除掉有不在场证明的人。”木村和草彅一边说话,一边走向中居。
“意外?还是…”中居立刻站起来,“还不清楚吧…也是呢。法医也要明天早上才能到吗?”
“啊,中居君,”草彅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能请你帮忙做笔录吗?这里的作家也只有中居君一位而已,可以吧?”
中居看看木村阴晴不定的脸,猜不出他们刚刚在讨论什么,肯定没有达成一致。
“那就按照名单开始吧,嗯,中居君,拜托了。”草彅,自然而然的,把一叠写着酒店住客名字的表格递给中居,“稻垣桑真是厉害呢,连表格也能立刻做出来。啊,是住客登记表修改过后的样子吧,这里连时间标志都没去掉呢。”指着那个干巴巴的X年X月X日,草彅轻笑。
虽然有身为正牌搜查官的草彅在,但木村这个检察官也同样参与到了调查中。大致上是因为,暂时还不能认定堺雅人律师的死亡属于意外还是杀人事件,搜查也还没有具体方向,更多人参与进来结合集体的智慧,更利于破案吧。而中居被临时任命到记录口供的差事,虽然无可奈何,却找不到推脱的理由。也因为如此,中居才尽量不带任何个人感情的整理语句。
以下是几位相关证人的叙述

堺 美穗
堺夫人(出于中居习惯性的描述,以下称呼为美穗小姐)是和稻垣吾郎先生一起进来的,由于堺夫人的精神状况不太稳定,草彅认为这样做更好,而且,稻垣也非常坚持。木村虽然不赞同,但考虑到要加快调查的进度,只能暂时妥协。
美穗小姐的状态比起几小时之前已经好转了很多,她的皮肤本就白皙,此刻更接近面无血色的白,一双哭肿的眼睛被衬托得通红,双手放在膝盖上,微微颤抖,还没开始叙述,眼泪就簌簌的往下掉。稻垣轻轻握着她的手,鼓励她说下去。
“我,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呢?太可怕了…我,我先生…”她顿了一下,哽咽着用手背擦眼泪,木村递给她一张纸巾,“谢谢…”小声道谢,没有抬头。
“很抱歉在这种情况下还要打扰您。”草彅把他黑色的警察手册摆在桌上,正襟危坐的看着他们,“为了能尽快了解事件缘由,希望您能谅解。”
“但我什么也不知道啊。”美穗吸了吸鼻子。
“请问昨晚十一点至今天凌晨一点之间,您在哪里?”
美穗小姐抿着嘴唇悄悄看看身边的稻垣。
“美穗和我在一起。”稻垣说。
这倒是很意外呢。
“你们有…我明说了吧,”草彅把手肘撑在桌子上,“美穗小姐是在外遇吗?”
美穗惊慌的摇头,“不是的,我没有。”
稻垣紧紧捏着她的手,郑重的回答,“这是非常恶毒的猜想,我和美穗只是聊天喝酒叙叙旧而已,自从美穗结婚以来,这还是我们第一次见面。”
木村突然噗嗤一声笑出来,房间里所有人都看着他。
“啊,不好意思,您请继续。”他眨了眨眼睛。
“您是什么时候和先生分开的?”草彅继续发问。
美穗小姐冷静下来,抽回被稻垣抓着的手,撩开额前的头发,“大约是在晚餐之后,我想想,就是晚餐之后。我先生说想去峭壁看夕阳,所以大概六点钟,我们叫了客房服务,就在房间里随便吃了点东西。因为旅途疲惫,我决定不跟他一起去,独自在房间里睡觉。大约八点多,醒过来见他还没有回来,想着会不会去酒吧喝酒了,就下楼去找他。”美穗咬了一下嘴唇,“他不在酒吧里,打电话过去,他说碰到了久违的熟人,要去那人房间彻夜长谈,让我不用等他,直接睡觉。挂断电话之后,才遇到了离开宴会的吾郎。”
“你们是在酒吧里小聚吗?有其他证人吗?”
美穗小姐再次看向稻垣,后者立刻开口,“酒吧里太嘈杂了,我提议去我的套间。”
“是酒店里的一个套间吗?”
“不…“稻垣似乎在犹豫要不要解释一下,“是这样的,作为这个酒店的拥有者,和客人们住在一起让我很不舒服,总感觉到不合适,与客人们最好还是保持一个安全距离,所以我并不住在酒店里,而是住在峭壁那边的小屋。”
“峭壁…吗?”草彅在警察手册上写下这个词。
所有人都听出了这个问话的弦外之音,美穗小姐立刻直起腰杆担心的望着稻垣,木村也咂舌。
“然后呢?”只有草彅,根本不在乎自己投下的炸弹,继续询问,“八点多你们一起去了稻垣桑的独立套间,说起来,今天坐缆车的时候,我也看见了那个套间,嘛,说是套间,但是如此豪华,简直是栋别墅呢,还有个小院子,里面种了雏菊和丁香花,是吗,紫色那个…”草彅微笑着说,“在那样的环境下,你们肯定气氛热烈,聊了很久吧,所以,凌晨一点钟才刚刚回到酒店,对吗?”
“其实也没有聊很多,因为吾郎…稻垣说他还没有吃饭,想叫客房服务,说实话,客房服务的东西由于不是立刻上桌,总觉得冷冰冰没有人情味,而且套间里竟然还有厨房,冰箱里也有食材,我就提议自己弄。以前就喜欢料理,最近又去上了几节烹饪课,就大言不惭的说要做法式料理,用了很多时间不说,最后味道也不太好,但是稻垣桑还是体贴的吃完了,然后送我回房间。”
“凌晨一点左右?”草彅特别强调时间。
“也许吧,我们没有刻意注意时间。”稻垣低头沉思了一下,“不过,进入大堂的监控录像应该能拍到我们出去和回来的时间。”
“大堂有监控?”草彅一下子兴致高昂起来,“稻垣桑可以提供昨夜十一点到今天凌晨一点的所有监控录像吗?”
“可以。”稻垣点点头,“但是,也只有大堂和电梯而已。能够来松鼠岛的客人,都经过了严格的背景调查,在岛上他们可以充分享有隐私,所以我们不会在楼道餐厅或者其他娱乐场所设置监控。”
草彅有些失望,不过很快又打起精神,“酒店的入口呢?除了大堂之外,还有其他入口吗?”
“和大堂吧相连的酒吧有个开敞大门能通向网球场和游泳池,另外,北楼楼梯间有个安全出口,但是常年上锁。”
“所以从南楼必须经过有监控的大堂才能到北楼。”
“正是如此。”
“那么如果监控拍到了您和美穗小姐的确进了南楼,就是个完美的不在场证明了。”
又是这样的语气,美穗已经比之前镇定了很多,只是微微皱眉而已。
接下来,木村站起来送他们出去,隐约能听见稻垣不满的嘟哝着‘我们不是罪犯’的话。

千贺 健永
因为美穗小姐说从晚餐之后就没有再见过死者,所以草彅提议把当时负责给堺夫妇送餐的礼宾部职员千贺叫来。
“是你负责给他们送餐吗?”
“嗯。“千贺擦了擦额头的汗,对目前的状况感到很紧张,“前台是在五点半左右接到订餐的电话,厨房做好之后,因为堺桑住在贵宾套间,所以没有通知客房部,而是通知礼宾部送餐。我看过时间,是六点过五分,然后堺桑吩咐七点整回收餐碟。”
“没有什么异常吗?比如,堺夫妇当时,气氛融洽吗?”
听到这句话,木村不赞同的瘪瘪嘴。
“诶?融洽?这个…就是很普通的状态啊,堺桑开门让我进去,夫人在看电视,然后去收拾盘子的时候,听到夫人说头疼。”
“嗯,我了解了。”草彅点点头。
“下午的时候,也是你带他们去房间的吗?”木村问。
“不是的,我负责昨天晚上六点到今天早上六点的夜班。礼宾部一共有四个人,是轮换班制,昨天白天是二阶堂负责。”
“二阶堂?但我记得是个叫藤谷的…”
“藤谷严格来说不是礼宾部的职员,稻垣先生很看重他,让他专门负责位高权重的客人,嗯,这么说可能不太好…藤谷这个人,在客人中很吃得开。”
“你晚上六点和二阶堂换班…”草彅打断他。
“不是,我六点开始工作,但二阶堂要到十二点才会休息,要保证礼宾部一直有两个以上的工作人员,我负责客人们的生活需求,二阶堂负责接待。而且,昨天有个特殊情况。平时最后一班船是晚上十点到,等最后一批客人入住之后,就能结束工作了。但是昨天有位客人要一点钟才到,所以二阶堂比平时更晚下班。”
“是说最后一班船已经错过了,还是可以登岛吗?”草彅追问。
“是可以的,有些大财团的社长会乘直升机过来,为了不影响其他乘客,把停机坪修在另一面地势稍平的半山腰上,再搭乘电瓶车到酒店。”
“那位客人,是谁?”木村和草彅同时提问。

饭岛 三智
在这位女士进来之前,木村不知道跑哪里去弄来一小盒蔬菜干,大家都觉得有点儿饿,也可能是经历过刺激之后的神经现在才放松下来,就围着他的桌子吃起来。
饭岛女士的咳嗽声响起,房里的人才注意到她的存在。穿着不起眼的平底鞋,是那种超级轻便无声的款式,黑白相间的职业套装,头发全部梳在脑后,唯一的装饰是右手手腕上的女士腕表。中居以前因为工作的关系曾经关注过她,后来当了作家,开始不闻窗外事之后,也不知道她现在已经变成怎样的成功人士了。以前明明只是喜多川杰尼会长身边的宠物而已。
“啊,中居桑对吧。”她刚刚结束松本清张赏的评选工作,肯定是知道中居的,每个参赛的作家都会附上一篇简历似的文字,照片也用彩色印刷装订在一起。
中居和她握了握手。
“您的小说真是太棒了,要我说,已经超出了侦探悬疑小说的范畴,完全可以当成纯文学来…”
“饭岛女士,”木村不耐烦的打断她,“现在可不是闲聊的时候,而且结果还没有公布,现在讨论也不太好吧?”
“说的也是呢。”饭岛轻蔑的看了一眼桌上的蔬菜干,“那么,你们想问什么呢?我知道堺雅人律师意外从楼上摔下来死了。但这件事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呢,那个时候我的飞机才刚刚抵达而已。”
“关于这个…您的飞机是一点才到的对吧。”木村微笑,“那时候,的确是堺桑掉下来的时间呢。”
“飞机抵达之后,有个叫二阶堂的小伙子等在停机坪那边,他开了一辆环保车过来。”
“已经这么晚了,是有什么原因非要今天登岛吗?”
“这是本来就说好的,等松本清张赏的评选结果出来之后,立刻向会长汇报,因为对外的宣传广告里,评选委员会的主席仍然是杰尼桑,所以,我要赶在星期一之前报告评选详情,然后由会长亲自写评语。”
“在没有看过作品的情况下?”木村皱眉。
“虽然这么说很失礼,“饭岛冲中居摇摇头,“但是每年由杰尼桑评选的或者由杰尼桑资助的比赛,大大小小多达上百件,要全部都过目的话,就算是二十岁的年轻人也吃不消,这几年,会长的身体越来越糟糕,很多事情都由我代劳了。”
这就是这个行业的无奈之处,中居心知肚明,所以并不热衷于参赛获奖。
“您的房间,是在北楼的四层,对吧。”
“这我可不知道,房间都是景子在安排,什么,四楼,真是开玩笑,她明知道我扭伤了脚踝,居然还定在四楼,太过分了!”饭岛口中的景子,是杰尼的侄女,玛丽女士的独生女,藤岛景子小姐。
关于藤岛女士和饭岛女士的恩怨纠葛可以去买最新一期的《周刊女性》,在这里不多做叙述,大抵上就是有利益冲突的同龄人,像狗和猴子一样,谁也瞧不上谁。
北楼由原来的老式别墅改建,最初只有三层,所以电梯也只到三楼为止,后来为了接纳更多的游客,在翻新的时候又多增加了一层,客人只能从三楼步行到四楼,因此,老年人或者身份高贵的客人一般都不会选择,只有小年轻或者恋爱中的情侣才愿意为了难得一见的景色选择北四楼。
这就不难理解饭岛的愤怒,作为出版公司的社长,被擅自安排在北四楼实在很难接受。
木村安抚性的附和了两句,就送饭岛出去了。

藤岛 景子
虽然说让饭岛去四楼的确算得上藤岛的刻意为之,原因却是身不由己的。
接下来的询问一开始,木村就对如何安排房间产生了兴趣。
“谁知道怎么回事,本来住得好好的,突然要让我搬出去,说我和母亲长得太相似,勾起了他的伤心往事。我倒是不知道他们姐弟俩有那么深厚的感情,如果真是如此,为什么要弄个几十岁的养女回来,故意和我作对。”景子咄咄逼人的说,“毕竟是个外人,可不能让她在老头子面前乱说话,老人年纪大了,耳根子软,我必须有所防范。”
杰尼会长的姐姐玛丽,最近去世了,使得这位年长富裕的老头子突然变得孤独伤感起来,对谁都不信任。稻垣原本按照他的习惯,为他预订了一楼的行政套房,除了客厅之外,还有三个卧室一个小型会议室和一个超级豪华的用餐区,一整层楼,就只有面向海岸线的这个套房和面相网球场的秋元会长的套房而已,完全足够一家人使用。但无论是喜多川杰尼还是秋元康,都选择了独自居住,而让孩子们住在其他楼层的房间里。藤岛被突然告知要搬出套房,害怕是饭岛背后对老爷子说了什么,所以才硬是要把饭岛也弄出套房不可,为此,甚至宁愿住在四楼的房间里。
“那也是没有办法啊,其他房间都住满了。”
“能请问您昨夜十一点到今天凌晨一点在哪里吗?”草彅照例询问。
“那个时间?我和会长一起待在他的套房里。大概十点钟,我看宴会…就是昨晚的欢迎宴会,会长现在不出席这些场合,很多事情就由我代劳了…”
木村瘪瘪嘴,大概想到了刚刚饭岛也是这么说的,这两人都在强调自己的重要性嘛。
“从宴会出来,直接就到了会长那里,我在客厅等了一会儿,大概十点四十分,秋元会长从房间出来,我们寒暄了几句。接下来,就只有我和会长两个人,商量了一下母亲的墓地…有几次我都打哈欠了,但是,会长精神很好,而且似乎正在等饭岛的样子,我不想让他们单独相处,所以也一直强打精神等着…然后就发生了律师先生的事情。”
“您认识堺雅人先生嘛?”草彅再次单刀直入,“他在业界很有名吧。”
“打过几次交道,但我们公司有另外合作的律师事务所,所以,也不是太熟悉。”
“那么他的旧友就不可能是藤岛桑了。”这么说着的草彅简直到了口无遮拦的地步。
“这是什么意思,我和这种事件有什么关系,随便乱说的话,要是被周刊乱写出来又要怎么办,你们负得起这个责任吗?”
“无论如何周刊都会乱写的,还不如趁现在警方还没有真正介入,先一步调查出结果。”草彅看着怒发冲冠的藤岛,不紧不慢的回答。
“随便你们吧,我不会再说一个字!”藤岛忿忿不平的离开。

麻友和莉乃
姑娘们显然还没弄明白目前的状况,麻友小姐穿着淡蓝色的长裙和白色针织衫,莉乃小姐则穿着上下结构的居家套装。
“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吗?”莉乃很吃惊的看着草彅。
“昨天晚上?”麻友对木村微微一笑,“木村桑送我们回房间之后,很快我们就睡觉了,如果不是稻垣桑的电话,我们现在还睡着呢。”
“是凶杀案吗?”莉乃突然转过来看着中居,“考虑到你们的态度,杀人事件的可能性更大吧。”
“不是没有这个可能性。”木村回答,“所以才要好好调查。”
“那个时间段…”莉乃想了想,“嗯,我起来关过一次窗帘,正好看见二阶堂在点游泳池的灯。”
“灯?”
“嗯,”莉乃又转过去看中居,“你连这个都要记录吗?”
“所有的都要记下来。”
莉乃点点头,“宴会中途我的耳环掉了,就请礼宾部帮忙悄悄寻找,结果千贺说因为二阶堂点灯去了,有点儿人手不足。”
“没错,宴会结束之后我们又去找过,结果看到木村桑在酒店大堂。”麻友补充,“反正只是一付耳环就没太在意…”

二阶堂 高嗣
“现在就开始吗?”还穿着礼宾部的衣服,有点儿皱皱巴巴的,“嗯,我十二点半出发去停机坪…嗯,一点钟飞机准时到。那之前,十点开始我就去岛上点灯去了,本来该八点前去,今天实在太忙了,等想起来已经十点了。点灯?啊,这个呀。因为岛上只有一个发电装置,只能刚好维持酒店运转,所以像步道,长梯,还有海鸥礁,就采用火种点灯的方式照明,一盏一盏依次点亮,虽然很费事,从酒店看过去却别有一番景色呢。”
“所以十点之前,外面一片漆黑?”
“没错。”
“这种事需要礼宾部来办吗?”
“遇到有宴会的时候,只有我们最清闲啊。”二阶堂满不在乎的回答。
以上就是第一次笔录的整理。

中居看着笔记叹了口气,木村翻身把胳膊搭在被子外面。
“还不睡吗?”太阳已经升起来,托遮光窗帘的福,房间里很昏暗,只有中居坐着的地方开了一盏阅读灯。
“我再调暗一点?”
“你不困吗?”
“总要把事情做完吧。”
“所以呀…你看出什么了么?”木村苦笑,“说说看。”
“和我没有关系吧。”
“你就别装了,”木村索性坐起来,“说一下,你的推理,嗯,分析,总之,看出什么了吗?”
中居放弃似的把笔记合上,“你和草彅,简直就是推理小说里的两条主线。”
“怎么讲?”
“你更关心作案手法,对吗?草彅是在考虑作案动机。但是,在还没确认是不是意外的情况下,先预设一个杀人事件来调查,不太好吧。”
“排除掉所有杀人的可能,就只能是意外了,不是吗?”木村抿了抿嘴唇,“那你说,我和草彅,谁能找出真相?”
“大概是你吧。”中居郑重考虑之后回答。
“嗯,既然相信我,”木村招招手,“快来睡觉,这些事留到睡醒了再想。”
“待会儿警察就到岛上来了。”
“那最好。”木村往旁边挪了一点儿,“我们本来就是度假的游客而已,说起来,这些事,和我们一点儿关系也没有。”
“也不知道好奇心旺盛的人是谁…”中居嘟哝着,从被子边沿滑进被窝。
“晚安。”木村在他的额头亲了一下,转过身背对着他又闭上眼睛睡过去。
这家伙,一点儿也不认床的样子,在哪里都能睡着啊。中居一边想着这些毫无意义的吐槽,一边沉入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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