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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T木中存文专用马甲

【2T,侦探AU】Mr.S(CH7)

隐藏线索

如果就这样下结论,显然为时过早…中居深深的吸了一口烟嘴,焦臭的味道通过气管呼啦啦冲向肺里,把整个胸腔都占满了一般,必须大口吐出来才能活命,连带着那些疑虑,困惑和顾忌,都一并扔掉才好呢。听到身后的双人床上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中居扭头,正见到木村揉着眼睛坐起来,先是茫然的扫视了一遍房间里的状况,然后将目光定格在中居的身上,准确来说是定格在中居拿着香烟的手上…啊,忘记了,木村的视力相当好呢。
中居慌忙把烟头摁在烟灰缸里,那里面已经横七竖八躺了不少,这让木村的脸色更难看。
“啊,抱歉抱歉…”中居站在窗户边上,挥手把烟味散出窗外,“你醒啦。”
木村瘪瘪嘴,“你应该向你的主治医生道歉。”
“但他没看见嘛。”中居苦笑,“要是突然打电话过去说,啊,对不起,我又开始吸烟了,会被当成神经病的吧,那就糟糕了啊。除非我病情加重不得不去医院,那时候道歉倒是可以,但那就必须建立在我病情加重的假设下,我可不愿意呢。”中居絮絮叨叨说了一大堆,走到床边,“你也不想我病情加重,对吧?”
“真是强词夺理。”木村掀开被子,“几点了,你一晚上没睡吗?”
中居抿着嘴唇没回答。
发生了这么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之后,会难以入睡也很合情理,但是,中居反而是夜不成眠的人,木村却能够照常安睡,莫名使人唏嘘。
“警察今天就要离开了。”中居咳了一下,清了清嗓子,“真的要按自杀案件来处理了吧。”
“这种远离市区的案子…住客们又都是有头脸的人…上面给的压力不小。处理成自杀能迅速结案,开个发布会说明案情,尽量不牵扯其他人。不光是警察,稻垣也这样希望吧。”
“那你呢?也认为是自杀?”
“这不关我的事。”木村站起来,把床边椅子上搭着的浴袍拽过来穿上,“比起堺雅人的死因,我更在意的是那个神秘人S,他到底是谁,为什么把我们召唤到一起,又为什么失约?那封信上只提到‘如果想知道森且行案件的真相,就把大家召集到一起’。他和森的关系是什么?是真凶吗?稻垣已经把岛上所有人的名单都研究了一遍,如果真凶在这些人中间,他的动机又是什么呢?”木村揉了揉额头,“真是一头雾水。”
“的确伤脑筋。”
“所以,相比较起来,堺律师的案子还是留给警察处理吧。”木村拍了一下中居的肩膀,走进洗手间刷牙。
真的要置之不理吗?中居问自己。真相固然重要,但是,已经过了时效性的案件再生波澜,和刚刚才发生的充满疑点的自杀案件,如何比较呢?
“你也别苦恼了,”木村把牙膏挤在牙刷上,“等警察离开后,我们还是好好享受难得的假期吧。”
中居慢慢走到木村身边,透过镜子的反射,看着他。
“嗯?”木村停下来,瞪大了眼睛转身,不明所以的看着中居,满嘴的泡沫加上呆滞的表情,有些傻乎乎的可爱呢。
中居突然捧着木村的下巴,在那些碍眼的泡沫上亲了一下。
木村的表情更吃惊了,“怎么了?”伸手把中居嘴唇上沾到的泡沫抹掉。
“我们去拜访喜多川杰尼吧。”中居没头没尾的突然提议。
“诶?”木村皱眉,“什么啊…”他漱了口,从架子上抽出毛巾擦了擦嘴,“又是心血来潮吗?”
“整个酒店里,只有他没接受讯问吧。”
“他一直待在房间里,连警察也被‘会长精神欠佳’为由,挡了回去,但是,根据其他人的口供,他的不在场证明很牢靠,没有再确认的必要吧。”
“谁知道呢。”中居耸耸肩,叹了口气,“他和玛丽,都不是简单的人物。”
“就算要去,也会吃闭门羹吧。”
“这你就不用担心了,”中居推着木村的肩膀,“你快洗脸,我们马上就去。”
木村被中居突然高涨的热情吓到,“就算在一起十年了,还是搞不懂你一天到晚在想些什么。”
果然,藤岛直接就拒绝了他们的拜访。
“是为了松本清张赏的事情,想要当面向喜多川会长道谢。”
“这是饭岛评的吧,你去向饭岛道谢不就行了。”藤岛手扶着门,“会长很虚弱,不能…”
“让他们进来吧。”一个苍老干涩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但是…”藤岛转身。
“我也很想见见松本清张赏的受赏者呢。”那个声音透过门缝飘出来,中居冲木村眨眨眼睛。
藤岛小声回答了一句什么,中居没听清,但是好歹把门整个打开了,“进来吧。”
喜多川杰尼坐在靠窗的沙发上,膝盖处盖着一张海蓝色的毯子,前面有个茶几,放了几本书和一个用蜡烛温着的茶壶。
“坐吧。”干瘦枯槁的手抬起来,指了指对面的沙发,“久闻大名啊。我之前看了两个章节,中居先生的《无罪释放》,是叫这个名字吧,嗯,很不错。但是我老了,眼睛不好,要看完所有的内容太费劲了。能告诉我最后的凶手是谁吗?”
“凶手仍然逍遥法外。”
“啊?这样啊?真有意思,和一般的推理小说不一样呢。”杰尼颤巍巍的端起茶杯,“总有一天,想要把这个小说拍成电视剧,到时候中居先生请一定将版权交给杰尼斯娱乐公司,价钱不是问题,改编剧本也会请著名编剧操刀,请大可放心。”
“那真是太好了。”中居挤出一个社交场合惯用的笑容,“对了,今天除了道谢之外…”他上半身往前倾斜,毕恭毕敬的说,“这是我的朋友,东京都的木村拓哉检察官,关于昨天凌晨发生的堺雅人律师坠楼身亡事件,有几个问题,烦劳会长指点一二。”
“木村检察官?是前些日子因为外交官事件在电视上大出风头的那位木村检察官吗?闹得沸沸扬扬,报纸,电视,到处都能见到关于这件事的报道。听说多亏了木村检察官,事件才能顺利解决。之前和事务次官聚餐的时候,还特别提到你的名字。让人头疼的激进分子,是这么个意思吗?”喜多川杰尼哈哈大笑起来,沙哑的笑声特别刺耳,“为了不让你到处惹事,法务省那些家伙绞尽脑汁,最后竟然想任命你成为法官。其他人不知道个中内情,还以为是破格提拔…”
“看来喜多川会长对法务省的事情了解得很清楚呢。”木村打断他,“我还是喜欢检察官的工作。”
“人各有志嘛。”喜多川喝了一口茶,喉咙滑动,艰难的吞咽下去,“那么,堺律师…是呢…我和他只见过几次面,关于他坠楼的事,还是昨天下午才知道。”
“以前见过面吗?”
“在这个行业里待久了,总会有惹上官司的时候,堺律师又是名声在外的‘不败律师’,自然有往来,不过这些事我都交给孩子们去办,所以对他本人,其实没什么印象。”
“孩子们是指的藤岛女士和饭岛女士吗?”
“正是。我们喜多川家人口凋敝,光是这两个孩子,支撑得很辛苦呢。”
“早前听说,”中居压低了声音,“您的姐姐,喜多川玛丽副会长,上个月过世了。”
喜多川顿了一下,点点头,“毕竟年纪大了,又有心脏病,是在睡梦中去世的,没受苦。”
“真是万幸。”
“她一走,喜多川家的人就更少了,我之前有意让饭岛入籍改姓,考虑到藤岛那孩子的心情,终于还是打消了念头。年纪一大,身边的朋友一个个的离开,偶尔也会想,什么时候轮到自己…”
“抱歉提到您的伤心事了,”中居鞠了个躬,“玛丽副会长还留下了女儿景子女士,多少是个安慰吧,那么今后,是由藤岛专务出任副会长吗?”
“反正,总有一天,要把所有的东西都交给孩子们,也不急于一时。”喜多川避重就轻的回答。
“但是玛丽副会长持有的公司股份都给了藤岛专务的话,继任副会长也是理所应当的事吧。”
“这个还不知道呢,”喜多川谨慎的看着中居,“一切要等到遗嘱宣布之后才能揭晓。”
“原来如此,副会长的遗嘱还没有宣读啊。”
“要等过了七七之后,”喜多川杰尼微笑,“藤岛那孩子也一直催促这件事。”
“我听说,藤岛专务曾经向秋元康会长推荐堺雅人律师处理合同纠纷。”
木村诧异的转过去看他,喜多川也愣了一下,然后缓慢的勾起嘴角,像是被中居的莽撞冒犯到却不怒反笑似的。
“中居先生难道暗示景子那孩子和堺律师的死有关吗?”
“噢,不,当然不是,”中居连忙摇头,“我只是觉得,既然能把堺律师推荐给别人,那么自己肯定是知道并且相信堺律师在处理这些事上有能耐…”
“嗯?这怎么说?”
“遗嘱这种文件也不好办呢。”
“中居先生该不会以为堺雅人律师是家姐的遗嘱执行人吧?”他拍了拍手,“果然是写推理小说的人,把各种可能性都考虑到了。”
“他是吗?”中居反问。
“当然不是。”喜多川摇摇头,“杰尼斯会社有自己的法务部门,喜多川家族也有自己的家庭律师,堺雅人虽然这两年在业界春风得意,但成为玛丽的遗嘱继承人,他还太年轻啊。”
“是这样。”中居微笑,“果然推理作家都有职业病,请会长不要介意。”
“这倒没关系,你们能来陪我这个老头子说说话,还讲了个天方夜谭似的推理,我还要感谢你们呢。但是,我听说,堺雅人律师是自杀身亡,不知道中居先生和木村检察官为什么还要调查。”
“您也说过,我就是个到处惹事生非使人头疼的家伙,对于还有疑问的案子,非要弄个水落石出不可。”木村微笑,“倒是喜多川会长,卧床休息期间也一样消息灵通,警方才刚刚准备以自杀结案,您就知道了呢。”
“听说我在松鼠岛上,警视总监特意打电话过来慰问,随便聊了几句。人老了,就喜欢唠叨,多嘴多舌乱打听罢了。”
“还真是辛苦您了,”木村站起来,“那么,我们就不打扰您休息,先告辞了。”
中居也立刻站起来,跟着木村行了个礼。
“接下来呢?”刚出门,木村就压低声音问。
“真是伤脑筋啊,”中居苦笑着摇摇头,“总之,先去草彅那儿。”
在大厅却遇到莉乃小姐和麻友小姐。她们刚刚打完网球回来,脸上还红扑扑的,额头上的汗水让刘海看起来很滑稽。麻友先看见木村,大概有点儿难为情,躲在莉乃身后咬耳朵,这才让莉乃发现了他们。
“中居桑,木村桑。”指原大方走过来,“听说警察今天就要离开了。”
“看样子是这样没错。”中居点点头。
“结果还是按照自杀结案了呀。”
“不管怎么说,没有警察在岛上无头苍蝇似的乱转悠,女士们会更自在吧。”
“可不是嘛。麻友简直连门都不想出了。”指原莉乃露出甜美的笑容,“这样也好,我反正是不敢想象岛上的客人里有杀人凶手,那就太可怕了,不是吗?”
他们就站在礼宾服务台不远处,突然听到金属落地的哐当声响,扭头一看,原来是藤谷失手打翻了茶盘,而他身边的饭岛则一脸怒容。
“哎,又来了。”二阶堂冷冰冰的嘀咕。
“怎么回事?”木村问。
“好像是饭岛女士的东西不见了,我觉得她特别喜欢找藤谷的茬,”二阶堂忿忿不平的说,“虽然我们不大喜欢藤谷对客人过于谄媚的态度,但不可否认,他是个善于讨好客人的家伙,尤其是女客人。偏偏只有这个饭岛,每次来不是说自己的礼服裙被洗坏了,就是给的香槟味道不对,劈头盖脸就冲藤谷一阵骂,后来都不敢再让藤谷去招呼她了。”
“那藤谷和藤岛女士呢?”
“藤岛景子女士?没什么特别的啊。”
“这样啊…”中居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木村,后者也皱起眉头。
“能邀请你们共进午餐吗?”指原看了看手上的运动腕表,“我还有好多事要向你们请教呢。”
“我们…”木村还没说完就被中居打断了。
“很荣幸,我们一定准时到。”
“那中午在顶楼餐厅见。”
出乎意料,木村并没有多余的疑问,尽管中居看得出他满腹心事,但直到他们来到草彅的房间按下门铃,木村也没有说一句话。
这感觉,怎么说,有点儿像握紧球棒面对明星投手,对方却投了个牵制球一般,是松口气还是更加惴惴不安。中居并不是一无所有,确切来说,他手上有绝对的王牌,但凶手,这个关键的拼图,却兜兜转转总是揭不开面纱。
“公文包找到了。”草彅打开门的第一句话就是案情进展,他的眼圈发黑,眼睛里也布满血丝,像一夜未眠,“是礼宾部的藤谷找到的,在洗衣房。”
草彅拿出整个酒店的位置图,“你们看,这里,就是洗衣房。因为岛上用电紧张,南楼北楼各只有一部电梯,为了不影响到客人使用,平时客房打扫之后,床单被褥以及毛巾和所有需要换洗的纺织物品,都由每层楼的特别管道…就是这里,”他指了指图上一个小门的标志,“从这里丢下去,会直接落进一个大箱子,再由洗衣房的女工分类清洗。”
“堺把公文包扔进了这个通道藏起来?”
“也不一定是堺律师,”草彅赞摇摇头,“如果是堺律师本人的话,大概是感觉到了危险,所以特意把公文包藏起来。因为洗衣女工并不住在岛上,而是跟随早上第一班船上岛,在那之前,洗衣房就是个密室。他只需要第二天女工一上班就去索取回来,简直万无一失。”
“那为什么,第二天早上没有人发现公文包在洗衣房呢?”
“我问过了,因为半夜发生了堺坠楼的事件,酒店乱作一团,警察也出动了,稻垣就自作主张给这些非必要的职员放了一天假,所以,直到今天早上,才打开洗衣房的门。”
“是藤谷发现的公文包?”
“没错。好像是饭岛三智女士的手链不见了,藤谷正在到处帮忙寻找,想着会不会放在床头,被收床单的人一并扔进通道里了,才一大早就去确认。”
“手链没找到?”
“没有。”
“那公文包呢?”
“是空的。”草彅顿了一下,“里面什么也没有。”
“空的?”木村瘪瘪嘴,“为什么要把空的公文包藏起来?这么一想…也许公文包并不是堺藏起来的,而是凶手拿了公文包里面的东西之后,再把空的公文包丢弃掉。”
“为什么不干脆把公文包也藏起来呢?”
“也许凶手杀了人之后,害怕会被搜查,所以…”
“又或者公文包本身就是空的,”草彅补充道,“堺是去取一件东西放进公文包…不,不对,如果是这样,堺更不可能把公文包藏起来了。”
“你怎么想?”木村也陷入沉思,突然抬头看着一直保持沉默的中居。
“也许,是第三方提前拿走了公文包里的东西。”
“诶?”
“有人在堺之前拿走了东西。”
“你是说凶手?”
“不,是凶手之外的人。”
“我越来越糊涂了。”草彅苦笑。
“公文包是怎样进入洗衣房的?”中居问。
草彅和木村对视了一下,不明白中居想干什么。
“洗衣房的门和客房的门是一模一样的吗?”中居看看草彅。
“是一样的。”
“也就是说,只要按下锁门的按钮,再关上房门,就会自动上锁。”中居站起来走到门口,“但是,如果从房间内部,却能轻易的打开。”
“什么意思?”
“公文包从通道掉到洗衣房,那么人自然也可以从通道滑下,进入洗衣房。拿走需要的东西,再锁上房门离开。”
“这就是说…”
“根本不是密室。”中居站起来,“堺雅人律师为什么在见香取的时候带着公文包,而之后莉乃和麻友以及秋元会长看见他的时候,都没有公文包。因为最后一班船是晚上十点,洗衣房的工作人员才会离开,那时洗衣房才会上锁,他才能把公文包藏起来。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放在房间里不行吗?当然不行!因为他已经感觉到了危险,有个人必须在这一天杀掉他,不然他就会公布一个凶手非常不希望公之于众的秘密。”
木村像突然明白了什么似的,绷紧了肩膀。
“没错,堺雅人律师就是那个把我们约到松鼠岛来的神秘人物,M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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