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T，侦探AU】Mr.S （CH8）
杀人凶手
“希望喜多川会长的身体能快些好起来。真令人担心啊…”秋元康倾身和他右手边的藤岛景子女士交谈，“真的已经到必须卧床休养的地步了吗？”
隔了大半张桌子，饭岛轻蔑的哼了一下，恰到好处的让所有人都听见。
藤岛不悦的抿了抿嘴唇，她擦了浓艳的唇膏，搭配隆重的妆容还有价值不菲的珍珠项链，活像只求偶期的公孔雀，倒让主办此次聚会的中居感到受宠若惊了。
“秋元会长真的担心喜多川会长吗？”饭岛推了推鼻梁上缓慢滑下来的眼镜，“还是在担心社区改造的揭幕仪式能不能如期举行呢？怎么？会长难道已经把这个工程交给藤岛了吗？”她的冷嘲热讽之下，似乎还有点儿从容不迫的意味。即使是这种正式场合，她作为主宾，穿着一套深灰色的西装套裙，戴着金边眼镜，不知道的还以为正要去银行办公呢。究其原因，一方面她当然看不上中居正广这么个中年侦探小说家，连带对他的“获奖庆祝派对”也敷衍了事，另一方面，藤岛的盛装出席让她偏要反其道而行之。熟悉饭岛三智的人都知道，这个女人并非不近人情，作为养女能得到今天的地位，自然长袖善舞。今天一反常态，连秋元会长也惊讶得频频向中居使眼色。
“社区改造？”稻垣用餐巾擦了擦嘴。
“房地产商的老把戏了。”香取放下刀叉，“哪里又要遭殃？商店街改成大型综合商场之类的…”
“不不不，”秋元康摇摇头，“这次是居民区，维多利亚式的花园洋房，地中海风格的别墅，圆顶，白色，红篱笆。最近几年，大家…尤其是年轻人，习惯了高级公寓，公寓可体会不到家的感觉，麻友也总说要一个人出去住，她还是个大学生而已，一个人住，也不知道周围邻居的底细，万一是像涩谷杀人狂那样的男人，想想就可怕。创建一个优秀的社区，让社区里的人都感到安全和舒适，远比建一栋大楼或者一个商场更有成就感。”
“嗯，一个富人区。”香取瘪瘪嘴，对这套营销说辞并不买账，“你们以前哪里不安全吗？”
“说到喜多川会长的病，”中居在餐桌下用膝盖碰了碰香取的腿，后者咽下嘴边的话，低下头喝了一大口红酒，“玛丽女士的去世的确给他造成了很大的打击呢。”
饭岛轻哼了一下，不屑一顾的样子。
“这种事谁说的清楚呢？”藤岛表情不自然的冲目光关切的秋元会长笑了笑。
“本来是想静心修养的，偏偏又遇到堺律师的事。”指原小姐小声说，“真糟糕。”
藤岛似乎松了一口气，重新表现出洋洋得意目中无人的样子，“那些警察终于走了，下午我看见他们抬着堺律师的尸体上了船，那个叫什么…草彅，还装模作样的和我们道别，真是倒胃口，在岛上到处乱转，怀疑这个怀疑那个。我真的很难想象，有人会随意怀疑别人是杀人凶手，这得是有多坏的心肠啊。”
“嗯…”中居尴尬的挤出一个笑容，“草彅是我的朋友，他是位非常负责任的警官。”
“并不是针对他，”藤岛不以为然的耸耸肩膀，“我讨厌的是所有的警察。”
“是刑警。”木村冷冰冰的打断她。
“都一样，没人想和他们扯上关系。”
“恐怕我的工作会令我经常和警察…扯上关系。”
“那怎么一样呢？您可是位受人尊敬的检察官，而且，我得到消息，别问我怎么知道的，您在法官候选人名单的前列呢。”
“恐怕只是臆测吧，”木村看了一眼中居，“我可没打算成为法官。”
“但您会成为很好的法官…”麻友小姐在藤岛戏谑的目光下满脸通红，“我是说，如果木村检察官愿意的话，他就能够做到。”
“那他就需要一位能干的法官夫人。”藤岛冲秋元会长使了个眼色，“这不难吧？”
“说到婚姻，”中居话锋一转，“藤岛女士本来能有一桩美满姻缘呢…”
“噢？”藤岛不耐烦的提高音量，“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我听说…当然只是小道消息，”中居郑重其事的坐直身体，“玛丽女士本来有意让您和外交世家近藤家联姻，嫁给近藤大使的二儿子真彦桑。”
饭岛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啊，对啊，是有这么个说法，可惜，那个近藤真彦有一大堆的情妇，据说还有两个在国外玩赛车时生下的私生子…我们藤岛大小姐，可看不上那种家伙呢。”
“饭岛！”藤岛怒气冲冲，若不是穿着华贵的礼服裙和高耸入云般的高跟鞋，此刻她恐怕已经站起来拂袖而去。
“别生气，别生气，”秋元会长急忙给藤岛的酒杯里添满佳酿，“今天是为了庆祝中居君获得侦探小说比赛的优胜，要给主人一点儿面子吧。”
中居苦笑，想着，在座恐怕没几个人正眼瞧他呢。
“对了，侦探小说，”藤岛迅速收拾起情绪，“听说，中居老师特别会编谋杀案的故事呢？那么，您对这次堺律师的案子怎么看呢？是谋杀案吗？”她轻轻抿着杯沿，“还有木村检察官，您一定见过不少杀人犯吧，他们是怎样的。我可听说，现在的杀人犯即使被当场抓住，也能脱罪呢，有种新的说法，叫间歇性精神失常，哈，天方夜谭，要是这也能算数的话，不知道会有多少合法的杀夫杀妻案。对了，那个堺夫人，叫美穗的，肯定是她，没错…”
“她当时和我在一起。”稻垣不紧不慢的说，似笑非笑的看着藤岛睁大的眼睛，“旧相识。”
藤岛像是费力的吞回一口气，“原来如此，”她垂下睫毛，又抬起来，“所以，谁说每一段婚姻都是美满姻缘呢。”
“但是父母肯定会为子女安排最好的。”指原莉乃小心翼翼看了眼秋元会长，虽然在座大部分人对她的身份心知肚明，但她还是非常克制的，一直称呼秋元康为‘舅舅’。
“父母不一定知道什么对子女更好。”木村摇摇头，“我们这帮人可没有说服力呢。”
“至少我们都有父母。”中居有些抱歉的说，“玛丽女士是位怎样的母亲呢？”
“什么？”藤岛已经安静下来，似乎在沉思些往事，“我母亲？”
“听说她是个精力充沛的人。”
“她患有心脏病。”
“我知道，心脏病和精力充沛，真是不相配的两个属性。所以，她是突然去世的吗？就像心脏骤停这类的，突然倒下的吗？”
“那就太吓人了。”饭岛摇摇头，“那天我也在，一大早，家里的女佣人去叫她起床…她是在睡梦中去世的，很安详。”
“是吗？”中居意味深长的看着饭岛。
“这是什么意思，突然之间，所有人的过世都变成谋杀案了吗？”饭岛今晚特别警觉，就像是被猛兽盯上的猎物，“藤岛玛丽女士的死完全是自然死亡。”
就在饭岛掷地有声的声明之后，毫无征兆的，餐厅的灯全部熄灭，在座的各位尚未跟上思路，都茫然的四下张望，只有两个小姑娘站了起来。
“停电了吗？”中居也站起来，“外面还有亮光啊…”
“大概是藤谷君在点灯吧。”稻垣随口回答。
“我看看。”坐在最靠窗的指原既然已经站起来，干脆撩开窗帘，“嗯，没错，藤谷君已经点好一半的灯了。”
“他在下面吗？”中居问。
“在啊，还对着我招手呢。”
“那…”中居站起来，走到餐厅进门的地方，按下开关，屋里突然灯火通明，而藤谷就站在他身边，“真是奇怪了，有两个藤谷君。”
错愕的不光是指原，被蒙在鼓里的几位客人都目瞪口呆。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咄咄逼人的藤岛女士，她终于撑着桌沿站了起来，仿佛她那双高跟鞋并没有挤痛她的脚一般，高昂着头颅，尖声质问，“中居正广！你在搞什么名堂！”
饭岛似乎被这一声厉吼唤醒了，她看看中居又看看藤谷，最后还是把目光放在藤谷的身上，“又是你呀，”她的脸气得通红，“只要扯上你就没好事！我必须提醒你，中居桑，今天的恶作剧足够摧毁你今后的职业生涯。我要离开了！简直是胡闹！”
“您还是坐下吧。”中居推了一把藤谷的肩膀，“我想，这孩子肯定比您更想离开。但是…没错。在我毁掉今后的职业生涯之前，想最后为大家讲述一篇新完成的小说，请大家赏光。”
“我觉得，现在可以让草彅进来了。”木村发了一条信息，“还有警察。”
如果这是一本侦探小说，中居不知道那些福尔摩斯们是如何让自己不大笑出声，这真的太可笑了，一群趾高气昂游刃有余的上流人士，眼巴巴的看着你，在你对他们微笑的时候又像被火烫伤了似的扭开视线。
“好吧，我不想耽误大家太多的时间，最后一班船是晚上十点…”中居看了看手表，“我不知道真正的侦探会不会有个开场白…我不是侦探，只是个作家，所以，放轻松一些，如果认为我说错了，请大胆的指点一二。”
“首先，很抱歉，我让草彅君和他的警察同伴们做了点儿调查。这是一份玛丽女士遗嘱的复印版，嗯，我看藤岛女士和饭岛女士都无动于衷的样子，显然，大家对这份遗嘱心照不宣，是的，就是这份十年前就立下的遗嘱，引发了一系列的案件。别着急…”他做了个手势打断想要说话的藤岛，“您的疑问会在随后的解释中得到答案。那么，这份遗嘱写了什么呢？非常简单，将自己名下的所有财产一分为二，具体名单都备注在附录一里面了，一半给她的独生女，藤岛景子女士，一份给她的弟弟喜多川杰尼先生。不足以令所有人满意但尚可接受的遗嘱，十年来附录一直增增减减，但大抵上没有多少出入。遗嘱一直存放在喜多川家族律师的手中，家族里的任何人，包括被收养的饭岛女士，都可以轻易查证。但有一个问题，一份附录二中的补充条款。如果藤岛女士在玛丽女士生前结婚的话，那么除了喜多川家族本家的产权之外，所有的财产将作为女儿的陪嫁，赠与藤岛女士和她的丈夫。我们知道，玛丽女士是位精力充沛且凡事亲力亲为的人，在挑选女婿的事情上一意孤行，使得藤岛女士不敢和忤逆她心意的人结婚。玛丽女士属意的人选，恕我直言，可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也不值得有脑子的女人委身于他，藤岛女士多次因为这件事与玛丽女士发生冲突，母女俩的关系一度非常紧张。这就引出了第二份遗嘱…”
藤岛和饭岛同时倒抽了一口气。
“警方之前一直在岛上搜查堺律师的公文包，一开始，我以为那里面就是新的遗嘱，我曾直言不讳的向喜多川会长追问过，他明确表示，堺律师并不是玛丽女士的遗嘱执行人。对于这一点，饭岛女士好像非常惊讶？”
大家转过去看着饭岛。由于渗出的汗珠布满鼻梁，饭岛脸上的眼镜渐渐下滑，她故作镇定的把它推上去，咧出一个苦笑，“我当然很惊讶，”她顿了一下，“堺律师怎么可能是遗嘱执行人…”
“是啊，他的确不是，这才显得你的杀人动机像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麻友震惊的盯着她，身体靠向指原的肩膀，香取也瞪大了眼睛。
“别开玩笑了，你在说什么啊？堺律师坠楼的时候，我还在直升飞机上呢？那个二阶堂可以为我作证啊。难道我可以同时在两个地方吗？”
“人自然是不可能同时存在两个地方的…”中居点点头，“但若是两个人，就完全可以办到了，你有一个帮手，一个执行者，藤谷君，你是自己说，还是我帮你说？”
藤谷慌张的看看周围的人，“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还是说回到遗嘱的事情上，第二份遗嘱，藤岛女士认为这份遗嘱将要剥夺她的继承权，而饭岛女士则认为这份遗嘱将要把所有遗产留给藤岛景子女士，这真是奇怪了，两人得到的消息竟然是如此的天差地别。”
藤岛景子脸色苍白，她的妆因为冒冷汗的关系有些融化，两只眼睛晕出看不真切的黑眼圈，嘴唇微微颤抖，“这么说，我也有杀人动机了？”
“杀害堺律师的动机？”中居摇摇头，“不，你根本不知道堺律师的存在，在你看来，他只是个普通的律师，恰好出现在岛上，所以你才会不假思索的向秋元会长推荐他来处理‘合同纠纷’。你看，这里面有个小陷阱，这个‘合约纠纷’恰好牵涉到玛丽女士的遗产，如果你知道他是遗嘱执行人并且手握新的遗嘱的话，那么他就不能够处理秋元会长的案子。我曾误入歧途的猜测您也许是用这种方法来试探，因为堺律师的欣然前往，您应该立刻就知道他和玛丽女士的遗嘱无关，那么您就更不可能为了遗嘱去杀堺律师。由此可见我的这个推理是错误的，你和堺律师毫无关系。”中居在心里默默想着，况且，以藤岛女士的性格，只会第一时间找堺律师谈判，试图用钱解决一切。
“唯一不知道这件事的，只有尚未抵达松鼠岛，却早就做好部署的，饭岛女士。”
“满口胡言，你又要说我和藤谷串通吗？”饭岛的手因为气愤而微微发抖，“我的动机到底是什么？再怎么说，玛丽的遗产也不会分给我啊！”
“但喜多川杰尼会长的遗产就非你莫属了，对吧。我们谈论的可不光是玛丽女士的遗嘱…喜多川会长因为玛丽女士的死感到非常难过，所以，他一定向你透露了将要订立新遗嘱的意愿。出于对藤岛景子女士的体恤，这份遗嘱恐怕不会如你所想做到公平分配吧。毕竟，喜多川会长曾经想过要将你纳入喜多川的户籍，但最终因为顾及藤岛女士的心情而作罢。”
“这都是你的一面之词…”
“噢？那么我在洗衣房，在堺律师藏起来的公文包里找到的又是什么东西呢？”中居胸有成竹的看向藤谷，“听说是你在洗衣房找到了堺律师的公文包？”
“是的。”藤谷抿了抿嘴唇，“里面什么也没有。”
“当然没有，我早在头一天晚上就顺着洗衣通道钻进洗衣房，拿走了遗嘱。”
饭岛看着藤谷，一脸怒容。
“恰恰是你找到这个公文包的事，暴露了你们的杀人罪行。我问你，为什么作为礼宾部明星的你会去洗衣房呢？”
“我告诉过警察了，因为饭岛女士的手链不见了，我以为是客房服务混着床单收走了…”
“然而，命案发生之后，稻垣桑给离岛的工作人员都放了一天的假，也就是说，那一整天，是没有客房服务的，根本没有人来收过床单，自然也不会顺手牵羊饭岛女士的手链…今天早些时候我看到你正被饭岛责骂，按照那个时间，你应该已经将空的公文包交给了草彅，急急忙忙跑来向饭岛汇报遗嘱仍然没有找到，所以才会有饭岛气得打翻茶盘的那一幕。你一直假借为饭岛女士寻找失踪手链为由在整个岛上到处搜寻，穿上这身衣服，你就像个隐形人一样，正如刚刚莉乃小姐表现出来的，在客人们的眼中，工作人员就是工作人员，二阶堂，千贺，还是藤谷，不过是一个代号，很容易张冠李戴。莉乃小姐在案发当晚的口供说十一点半左右看见二阶堂在游泳池附近，但二阶堂早在十一点就返回大堂了，那时他和千贺在一起。岛上其他的工作人员，除了厨房和餐厅之外，就只有你，早早下班回到泳池对面的员工休息室，然后在十二点之前，依照和堺律师的约定来到北楼。”
“我的确到过北楼，但我并没有和堺律师约定好见面。”
“警方仔细检查过四楼饭岛的房间，也仔细检查过天台。只有堺律师脚上穿着的那双鞋的脚印，但穿鞋的真的是堺律师吗？为什么没有人见过他上楼呢，电梯里的监控摄像头也没有拍到他，难道他是走楼梯的吗？走楼梯的话，从外面也能直接进来，沿着步道过来只需要十分钟，楼梯间虽然上了锁，但只要有钥匙就万无一失了，藤谷君手上就有一整套酒店门房的钥匙。饭岛先在电话里和堺律师约定好时间，藤谷在十二点前将他带到饭岛的房间，给他的茶水里下了安眠药，在他昏迷之后重新回到房间，脱下他的鞋子，走到天台上，制造出脚印，再从天台翻到饭岛房间的阳台上，接下来，你只要在一点钟把堺律师丢下去，打扫好房间，就可以了。”
“一派胡言！”饭岛怒气冲冲的瞪着中居，“故事编的不错啊！证据呢？”
“堺律师的手机…”
藤谷的脸色立刻变了。
“因为他曾经和饭岛联络过，留下手机就会暴露这一点，所以，藤谷君拿走了手机。岛上到处都是警察，藤谷不敢冒险，那个手机现在，恐怕还藏在他身上吧。”
藤谷深吸一口气，然后眼眶发红的捂住了脸。
“你这个白痴！”饭岛气急败坏，“什么事也做不好！”
“还有，关于遗产继承，只要喜多川会长还在，随时都能立下遗嘱，就算毁掉了堺雅人律师手上这一份也没有意义，你是打算就在岛上将喜多川会长一起除掉吧。草彅已经在会长的药里面找到了能够诱发心脏病的添加剂，你一直散布会长伤心过度的传言，大概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我为他鞍前马后，卖命了那么多年，现在却要一脚把我踢开，把一切都给那个珠光宝气耀武扬威的女人，凭什么？”饭岛取下眼镜，“他从来没有当我是真正的家人。”
几名警官逮捕了饭岛三智和藤谷太辅，莉乃小姐和麻友小姐仿佛这才恍然大悟。
“中居桑，您真是太厉害了，居然解决了一桩谋杀案。”
“解决…吗？”中居摇摇头，“事情还远远没有结束呢。”
“诶？”
“不管怎么说，抓住那个疯女人都是您的功劳，今后杰尼斯出版社一定会继续支持老师的。”藤岛心情大好，和中居握了握手。
“您现在要去向喜多川会长汇报整件事情的经过吗？”
“那个女人竟然连会长也不放过，真是蛇蝎心肠。”
“我能和你一起去吗？”中居看了看木村，“我和木村检察官想亲自解释一切。”
“当然可以。”藤岛点点头，“这样再好不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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