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T，半AU】Bandage 6
弱い僕だから 君が必要なのさ
“您好，这里是中居正广，很抱歉现在不能接听您的电话，请在提示音后留言，谢谢。”
这是木村本周打的第三个电话，一开始，他以为中居还在夏威夷，但到今天为止，已经过去15天了，就算中居要休假，半个月时间不会太多吗？那么理由就只有一个，他在躲着自己。
什么啊！明明是他自己说“等我回来再说”，可恶，他还叫了“Takuya”。
“木村桑，该嘉宾进场了。”工作人员来敲休息室的门。
这周开始是电影的宣传，拍摄时间在去年秋冬，大家合作很愉快，之前也一起拍了电视剧，彼此很熟悉，又聚在一起，都很高兴，宣传期三三两两在全国各地跑，晚上也一起吃饭喝酒。
“啊！你走错了吧！”女演员苦笑着拉住他，“心不在焉的干什么呢？”
“我故意的！”木村鼓着腮帮子，“你应该接住这个梗嘛。”
“啊，哦，对呀，我该接住你的梗啊？我们是什么？搞笑艺人搭档？”女演员叹口气，“难道我还看不出来，你什么时候在开玩笑，什么时候是真的有心事？”
“没事啦，只是有点儿困，宣传太密集了，昨天还在外地，今天一早又要直播。”他装作不在意的样子，“早上不是有气旋吗？飞机颠得好厉害，肯定是因为这个，头疼。”
“是有点儿黑眼圈，”女演员点点头，“你晒黑了可能看不大出来，但是眼袋就藏不住了。”
“夏天就是要晒黑嘛。”木村咧嘴，“之前还有演唱会，彩排在室外的时候也有呢，肯定会晒黑啊。”
“我看SMAP其他成员都挺白的，太阳真奇怪呀，只晒了你一个人。”因为是相交很多年的朋友，女演员和木村总是开玩笑，很随意，“下周要参加Bistro的录制，到时候也请多关照。”
Bistro是一个由SMAP主持的节目，很多个年头了，大多是给嘉宾做做菜聊聊天的内容。
对了！木村突然想到，下周是节目的SP，本周还预定了Live的录制，抽选了100名歌迷参加。因为中居一意孤行删掉了很多演唱会必唱的老歌，歌迷的抗议明信片都堆成山了，当然，大家还是措辞很温柔，但肯定会遗憾吧，有些歌承载了好多回忆呢。所以才特意请歌迷在官方网站投票选出最想听的演唱会歌曲，算是对动员超过百万的歌迷们的答谢。
中居肯定会来。
但不表示他找不到办法消失。
“木村君～”稻垣敲门进来，“呀，你真的在呀？”
“这是我的休息室。”木村放下手机，“怎么了？”
“没事没事，刚才中居君召唤Shingo进去了，草彅才把他送走，真可怜，该不会你说了什么，中居君准备事后算账吧。”
“…”木村苦笑，“我们难道是会围在被炉边话家常的乐团吗？”他说完竟然真被逗笑了，“我说呀，是Shingo自己惹祸了吧，之前还在演唱会上说解散的话题。”
“那个过好久了吧…中居君不是会当天就在留言里开骂的类型吗？”
“那是二十年前的中居吧？”木村耸耸肩，“别瞎猜了，也许是私事，中居半个月前去夏威夷旅行了，可能积压了很多工作，需要和香取商量吧。”
“他去旅行了？夏威夷？”稻垣睁大眼睛，一付不可思议的样子，“就他一个人？真新鲜呀。干嘛不叫我一起去？”
木村做了个‘你说真的’的表情，“别开玩笑，他和家人去的，爸爸的事情之后，也需要散散心吧。”
稻垣点点头，又露出一个坏笑，“等一下，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他走之前跟你说的？”
木村没说话，稻垣也没有继续追问，反而在椅子上坐下来，“那就说得通了。”
“什么说得通了？”
“今天的录影呀，明明是上周的行程，突然改到这周，莫名其妙的把曲序也改了，歌已经选定不能调换，这回变成改时长了。看过了吗？五首联唱，他居然只有三句歌词，真是个天才呀！为了配合他，把编曲也换了，合练只有一个上午而已，草彅超级紧张，一直在练习，好吵。”
“应该是为了空出更多时间准备其他工作吧，又到录制各个SP的时候了。”木村低头沉思片刻，“香取在这种事上面的确是我们当中最靠得住的人呢。”
“他能翻译中居的意思呢。”稻垣微笑着，“怎么办，连我也紧张起来了。预定了一个我和草彅的特别节目，没问题吗？”他哈哈笑出声，“换成香取更好吧，草彅和香取。”
“你该庆幸不是生放送。”木村幸灾乐祸的说。
大型生放送的节目，需要更多的准备工作，为了挤出时间，经常会挤压其他工作的内容，对了，上次秋刀鱼桑说中居一天录六期节目，应该就是为旅行赶进度吧，那还真是计划很久了呢。但为什么上久保君没有预先告诉SMAP其他人呢？这是应该好好说明的吧。
“木村君在吗？”有人敲门，听声音是香取。
“在，在的。”木村回答。
“啊？稻垣也在啊。”香取自己开门进来，“我刚才去前室找你，工作人员说你在休息室睡觉，真少见，没有生病吧。”
“没有啦，没有的事。”木村摇头，“那么，又是什么？陛下又有什么指示？”
香取愣了一下，显然，他们现在的气氛太轻松，让他搞不清楚该用什么语气说接下来的话。
“说吧。”稻垣催促他。
“嘛，”香取往前走了一步，“有曲谱吗？有些地方，还要改一下。中居君的Solo句全部删掉，比如第二首，把第一段前半和第二段后半拼接在一起，加一段吉他独奏。基本上都这么改，时长不够的话，就把木村君的自弹自唱加一曲放在开头，曲目可以自己选，啊，和稻垣君的合作曲也…”
“谁决定的？”木村突然强硬的打断他，虽然答案大家心知肚明，但他的语气非常严肃，“谁决定现在还要改编曲的？”
“是，中居君。”香取面无表情的回答。
“他想干嘛？为什么不自己来告诉我们？总是让人传话，喂，Shingo，你就不生气吗？”
“我生气呀，”香取点头，“我当然生气。”他苦笑，“如果生气有用的话，我当然会生气呀。”
“怎么了吗？”稻垣看出不对劲儿，拦着木村不让他说话，“Shingo，发生什么事了吗？”
“中居现在唱不了，发声都很困难，说不出话来。”香取看着木村，“必须改啊。”
“呐，改一下也…”稻垣迅速看了一眼木村。
“病了？”木村站得笔直，盯着香取。
“我都想跟他用笔谈了，看他说话真难受。”香取叹口气，“也是没办法的事呀。”
“这么严重？”木村皱眉，盯着自己手指上压吉他弦留下的茧，“为什么总在live之前…”
“所以说，演出就…”香取还没说完，木村就跑出去了。
“嘿，等一下，木村！”稻垣急忙追出去，“你要干什么啊，木村，喂，啊，刚，拦住他！”
草彅正好从房里出来，迎头撞上木村，一下子反弹到墙上，下意识握住木村的手腕，“什么，什么事？要打架？”
木村被拦住，刚才的怒气渐渐消退，到底在气什么啊？中居应该从夏威夷回来好几天了吧，因为病了所以没有回复留言，嘛，都说得通的吧，但是，如果真的到说不出话来的地步，怎么样也要联络的吧，发邮件，甚至是传真，什么都好，就算自己不说，也该让上久保通知大家吧。不管是中居个人的事，还是他父亲的事，一直没对团员们说过，大家想问也不好问，全都利用香取来当传话筒。以前就是这样，他们应该已经习惯了才对。但这次不是的，这次，明明说了“Takuya，等我回来再说吧”，他就不应该再躲在自己的天地里，把自己武装起来。
他明明可以有那么多依靠。
“还是我先进去，商量一下吧。”香取木然的看看其他人，工作人员也被吓到了。
一分钟后，香取的头从中居的‘巢穴’里探出来，“进来吧，都进来。”他把稻垣让进门，又对工作人员说，“没什么好看的，都去工作，没时间了。”
真的见到了，也只是面面相觑，木村第一次希望自己能从房间里消失，变成什么不起眼的昆虫悄悄溜掉，明明刚才是自己在大闹。真奇怪呀，就像莫名其妙失声的人不是中居，而是自己似的。
他该说什么呢？有什么好说的？生病了也没办法呀！虽然一直说，没时间生病，但真的病了，又能怎么办，难道让他向成员磕头认错，病就会好吗？况且，中居有什么错呢？以他的个性，如果不是真的不行了，怎样也会忍耐的吧。
中居把每个人都打量了一遍，草彅像有一肚子疑问，但香取在桌子下面捏他的大腿，让他闭嘴别出声，这两个家伙。
木村几乎能听见中居无声的叹息，原来到了这种时候，还是要他先开口。
“动了手术，”中居的音量比之前小了很多，音调倒是不正常的尖细，考虑到私底下，这个人说话一向很低沉，这已经算不能隐藏的不对劲了。就像喉咙深处起了一股股倔强的风非要通过峡谷，每一次发声都很费力，带着气音。
总算明白香取的意思了，是呢，连看着都好难受啊。
所有人都盯着中居，一动不动。
“本来没想说，嘛…”他咳嗽了几声，稻垣站起来给他倒了一杯水，“长了个肿瘤，在喉咙里，不过已经化验过是良性，也动手术摘除了，所以，没关系。工作的话，最近两个月肯定会有影响，大家都要辛苦了，很抱歉啊，因为我个人的原因…好在演唱会已经…”
“什么时候，”木村顿了一下，“什么时候知道的。”
“诶？”中居眨了眨眼睛，“啊，是说肿瘤吗？”他又咳了两声，大口喝水，“时间的话，大概是老头子住院期间，因为一直在咳嗽，一开始以为是事情太多有点儿累，都有过吧，睡得太少喉咙干的情况，所以也没在意。但是爸爸很担心，就顺便做了个检查。”中居低头看着水杯，“有阴影呢。查出来的时候，还觉得，啊，该不会是拿错了爸爸的报告吧，看了好几次。”
“那是，好几个月前了啊。”稻垣看看木村，又看看中居，“谁也没讲吗？”
“没讲呢。”中居点头，“谁也没讲，所以，不是针对你们啊。”
“连哥哥也没讲？上久保呢？鹤瓶桑呢？”草彅终于按捺不住追问起来。
“没有，都没有。入院之后才陆续有人知道，瓶桑那边因为工作原因没有瞒太久，倒是让他担心了。”中居苦笑，“总之…不能说的吧，老头子的事，家里已经很伤心了，如果再加上我的事，不行的吧。当然啦，我也没有立刻就相信，检查总有出错的可能嘛，又做了一次检查，挺高科技的呢，结果还是肿瘤。一边考虑要不要说，老头子就这么走了。一边办后事，一边想着，我可能真的会死呢，怎么说，比31岁活得久多了…”
“别开玩笑了！”香取站起来，“这又不是好笑的事。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呢？我去医院的时候，葬礼的时候，不是还一起喝过酒吗？为什么不说！你明明可以…”
“说了就不得不考虑了吧。”中居看着他，“万一不能说话了，是不是要退出SMAP。”
所有人都停下来了，只能听见大家屏息的寂静。
“在这种时候…不是我自满，认为自己有多重要。但是啊，我们这几个人，我们五个，如果有一个要退出的话，其他人是不会阻止的吧，只剩四个人，大家就会想，干脆解散了吧。SMAP是任意一个人退出都会解散的乐团呢！如果解散了，一个时代就结束了吧，不光是我们，还有歌迷们，又要怎么办呢？考虑到这些的话…”他又咳起来，痛苦的吞咽了一下，喝了好几口水，“说不出口呢。要不要动手术，手术的风险，动了之后会不会完全康复，是变好，还是变糟，甚至肿瘤是恶性还是良性都要手术之后才能检测。我会不会死呢？”中居深吸一口气，“这些，本来只关乎我一个人，但如果说出来，就会变成大家的问题吧！有人会主张保守治疗吧，有人会催促我去动手术吧，香取会因此失眠吧。如果这样发展，还不如不说，自己好好考虑，再做出决定。”
木村一直说不做让自己后悔的事，一直坚持自己从来不后悔，因为无论怎样，只要还活着，就能重新开始。但中居，连死亡都想过了，都完全考虑周全了，那么…那时候…他说的…
“喂！Takuya！等我回来再说吧。”
是已经都决定好了吗？
“夏威夷，是骗人的吧。”木村小声说。
“本来不想办了，演唱会。”中居看看其他人，“真的，连新曲都没有写，开演唱不会太狡猾吗？”他叹了口气，“但是啊，如果这是最后一次了，怎样也想不留遗憾呢？告别演唱会之类的，也很酷吧。这么想着，还是决定要办，和木村去了静冈，看了场地之后，更想要办呢。那么只能等演唱会结束才能动手术了，健康管理很必要了吧，演唱会期间连酒都很少喝呢，烟也不抽了，不是说戒烟什么的，就想着，至少坚持过这段时间。夏威夷是脱口而出的吧，真想去啊，夏威夷，之前在医院，也不能说话，也不能见人，只好看电视，电影也看，书也看，其实比夏威夷一点儿也不差呢。”
外面渐渐喧闹起来，工作人员来来往往，大概是在犹豫要不要叫他们，看时间也差不多该准备了，改掉的部分还要重新排练，观众都在排队进场了吧。
“我们还没说完，中居，是你说的，你还记得吧。”
中居点点头，“等演出完了…”
“只有我们两个。”木村打断他。
SMAP大概都习惯了各种突发状况，和调音师商量之后，马上开始排练，中居把曲谱改得很好呢，香取最偷懒，草彅最忙，大家都不去想刚才那次对话，但是，大家肯定都会再次想起来吧，等演出结束了，在回家的车上，或者夜里躺在床上。香取还是会失眠，草彅还是会喝酒，稻垣，嘛，肯定也会想起来吧。
“啊，好久之前的歌了。”稻垣担心的看着他，“我可不保证能合得上。”
“但用在这里不错吧。”香取赞同的点头，“木村君选了一首好歌呢。”
“97年的歌？”草彅看了一下，键盘的部分并不多，这也是木村君的温柔吧，“并没有出现在投票里呢，还是用2000年之后的比较…”
“有什么关系呢，”稻垣说，“他们选的五首歌都在嘛，这可是附送的，当然看送的人喜欢什么唱什么，我反正挺喜欢。”
并不是97年的年少轻狂，也不是幼稚的“没了你会活不下去”，但是，有人陪伴的人生，虽然艰难，却并不痛苦呢。木村知道之后还会和中居来场大辩论，说不定会吵得不可开交，但那有什么关系呢，比起突然失去，争吵不是很幸福的事吗？曾经那么接近失去，现在想起来会后怕吗？看着其他团员，大家都在忍耐吧，不把害怕的情绪表现在脸上，不去想那万分之一的可能性，他们还没有解散果然是个奇迹呢！香取说的，有那么几次想放弃，大概每个人都有过吧，却没有一次像这次这样真实摆在面前。
不想解散！内心第一次这么强烈的呐喊！
偶尔，也依靠一下别人吧。
弱い僕だから 君が必要なのさ
弱い僕だから 君が大切なのさ
一人じゃこわいのさ 君がいなければ
评论(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