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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T木中存文专用马甲

【2T,半AU】Bandage 7

あの時!!変わってしまったのは…そう!ボクの方!

木村跟着穿和服的女侍者穿过昏黄的走廊,迎面而来的客人与他们擦身而过,女侍者一边行礼一边对木村露出抱歉的微笑。
“这边请。”声音很温柔,带着点儿关西口音,白皙的脖子往上是一张圆润健康的脸,职业性的笑容,既不生疏亦不亲近。她当然是认识木村的,但木村拓哉在这里也只是普通客人,昏暗的过道上,每个人都低着头,既不探寻亦不避忌。
谁知道这种几百年的老店都有哪些达官显要名流政要光顾。
在走廊的尽头,女侍者停下来,缓慢熟练的跪坐在门边。
“打扰了,中居桑,您的客人到了。”
用并不急躁的速度打开门。
中居戴着眼镜,手里拿着书,抬头看他们。
木村径直走到窗户边,女侍者询问是否现在用餐,中居用很轻的声音与她交谈,极其简短的句子,甚至只是鼻腔里哼出一个音节,也让木村禁不住皱眉,那种难受的感觉又出现了。
窗外也不知道是刻意的还是偶然在,一小片竹林挡住半口水井,从影影绰绰的地方接出一道竹渠,九曲八拐的把水引到低洼处。
门很快关上,中居把书签夹在书页里,放到一边,“过来坐吧。”
“不是说戒烟戒酒了吗?”木村指了指桌上的一壶日本酒,瘪瘪嘴。
“诶?没有戒啊!”中居抿了抿嘴唇,“没有戒酒,不喝酒睡不着觉,与其吃安眠药还不如喝酒,我问过医生了,喝一点儿没关系。还有烟,也没有戒烟,虽然没有抽,但是,如果说戒烟了,某天又自说自话抽起来,不就变成在撒谎了吗?所以没有戒烟,只是不抽了…而已。”
木村缓慢在他对面坐下,“给我也倒一杯吧。”没有把腿盘起来,而是直接穿过桌底,放在中居的腿边,这让中居不自在的往旁边挪了一下。
“日本酒可以吗?”中居提议,“还是另外要…”
“完全可以,”木村回答,“没关系。”
中居悄然的勾了勾嘴角,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木村这才发现他的头发用发箍梳上去了,看起来比平时还要白皙。
“干嘛?”木村眯了眯眼睛,疑惑的问,“在笑什么?”
“没什么。”中居给木村的杯子里倒了大半杯酒。
“到底什么啊?”木村的手肘撑在桌子上,“说说看嘛。”
“完全可以…”中居小声回答,“你还真是喜欢这么说呢!一般人都只会回答‘好’‘可以’,木村桑总是回答‘完全可以’,后来SMAP全员都这么说了。”
“就这个?什么啊?”木村哭笑不得的样子,“这很重要吗?”
“也不是。”中居咬了下嘴唇,小口喝着杯中的酒。
木村的视线在桌面上游走,气氛有点儿尴尬呢。酒壶是长嘴型的,旁边是那本中居正在看的悬疑小说,然后是中居握着杯子的手。中居的手指很漂亮呢,精心修剪成圆形的指甲显得非常干净清爽,他刚才把书签夹入书页的动作也很利落熟练呢。
“怎样?”中居开口,“你想说什么?”
“嗯?”木村有些恍惚。
“你不是有话要说吗?”
“你经常来这样的店?”木村却反问他。
“也不是经常,”中居看起来有些失望,“没那么多时间吧,工作间隙,也只是很偶然的,会来坐坐,这里很…安静。”
他大概想说‘隐蔽’,木村想。
“和朋友一起来也不错呢。”
“啊?和朋友是不会来这样的店吧!”中居苦笑,“一个人,不想太早回家,又不想一个人去吃饭的时候,这种店,就算一个人来,也不会奇怪吧,也只有这样子的店能够做到了。”
“多少年了?”木村看看四周,“有两百年了吗?”
“一百八十几年,也差不多了吧。”中居回答,“这样的店越来越少了。”
“都关了吧。”木村若有所思,“还记得我们高中毕业典礼吗?”
“没穿校服被点名批评?”
木村笑了,“不是啦,”他收敛笑容的方式很突兀,却意外的恰到好处,“毕业典礼之后,我,我妈妈,你,你妈妈,四个人,不是一起去了车站边的家庭餐厅吗?”
“好像是有这事,”中居咕哝着,“吃了豆腐和鸡肉烤串,还有什么?”
“那家店要拆了,”木村说着,喝了一口酒,“要盖美食城,上个月说要拆了,我本来还想等演唱会结束之后,再约你去一次,现在恐怕已经搬走了吧,真可惜啊。”
那个家庭餐厅只有九叠大小,挤在一起,最多可以坐16个人,不认识的陌生人也可以亲切的交谈,学生描绘社团生活,白领女性倾诉恋爱烦恼,中年大叔喝得酩酊大醉手舞足蹈。
毕业那天,店里客满,他们四个坐在最中间,木村妈妈忧心忡忡,越过木村大声质问,“可以吗?不上大学,也不就业,这样可以吗?”
“没关系,没关系的呀,阿姨,就把木村交给我吧!我会好好照顾他的。”
“小广!不要擅自决定!”中居妈妈也很不安,“乐队这种东西,当作兴趣就好了,不是吗?之前不是说好了,高中毕业就回老家吗?既然不能打棒球了,留在东京也没有意义了吧。”
“什么啊!我不是和老爸说好了吗?”中居有些急躁,“回老家什么的,怎么可能,我们还年轻啊,追逐梦想之类的,完全可以吧。”
“真的不要紧吗?”木村妈妈问中居妈妈。
“谁知道啊!我们家的男孩子们都野惯了。”中居妈妈苦笑,“不过啊,小广是个很有责任心的人,不是我自夸啊,我们家小广只要说过的事,肯定会做到的。”
“不要紧啦!”中居从座位站起来,走到木村妈妈旁边,“肯定不会让木村受苦的。”
木村瞪大眼睛,又是好笑又是生气,“你搞什么啊!”他一巴掌拍在中居的头上,“你是上门求婚的女婿吗?都是哪里看来的台词!”
“哎呀!小拓,你干嘛打小广?”木村妈妈温柔的揉着中居的脑袋,“以后他敢欺负你,跟阿姨讲,我帮你教训他。我把我家小拓交给你了,乐队之类的东西我是不太懂,但是,凡事不要太逞强啊,你和小拓都是…”
逞强啊!这是改不掉的呢。
四个人在一起,在周围食客的祝福声中决定了乐队的名称。
没什么意义的东西,每个人在英语课本上找一个单词,把首字母拼起来而已。
Sports Music Assemble People
就算现在听起来也太儿戏了。
“啊,这样啊,”中居心不在焉的回答,把木村从回忆里拉回来,“嗯,要拆了啊。”
女侍者这个时候在外面唤门,“中居桑,打扰了,能为您上菜了吗?”
中居含糊的应了一声。
木村向后坐了一点儿,视线定格在中居看的那本悬疑小说中间夹着的书签上,竹子做的,串了一条金色的链子。
“多谢惠顾。”女侍者布置完毕,接过中居用白纸包着的小费,快速放在胸前,双手交叠行了个礼就退了出去。
木村鼓了鼓腮帮子。
“怎么了?”中居看了他一眼,小声问。
“我们啊,从什么时候开始付小费的呢?”
“去纽约的时候吧,不是被经纪人教训过吗?之后就一直在付了,”中居拿起筷子,“原来付小费也有很多讲究呢。”
“不是有些地方会把服务费标示在发票最后一栏吗?感觉真怪呀!难道这种东西还会上税吗?不会的吧,就算标注了15%或者30%,但有人愿意多付的话,又怎么办呢?”
“谁知道啊。”中居又小口抿了一下酒,“那个时候不会的吧,家庭餐厅,诶,那个服务员叫什么?就是老板的女儿,比我们大几岁…那个…小惠,还是惠美…脸上有颗痣那个。”
“不记得了,我们第一次喝酒好像就是她端给我们的…”
“不是第一次,傻瓜,在我老家喝过呀,”中居微笑,“我们不可能在学校附近的家庭餐厅喝酒吧,上学的时候,会被教导主任发现的,老板也不会卖给我们啊。”
“我记得…有过吧,高二的时候有一次…”
“不对,不对,高二是有一次,但最早喝酒是在我老家,湘南暴走族伙伴给我们喝的。那时候是不良少年嘛,大家都喝酒,我们不喝的话会被揍的吧,就一起喝了。”
“好像是有这么回事。”木村点点头。
“不过高二也是,的确有在那里喝过呢!”
“对嘛!高二的时候,学园祭。小惠,是叫小惠,嗯,惠理子,没错。”木村接着说,“搞错桌子了,给我们端了酒。”
“真是个好姑娘啊。”中居回忆着。
“嗯,已经嫁人了呢。”木村笑着说,“我五月份去的时候,老板说他的外孙子今年高三。”
“诶!说谎吧!诶!这个有点儿吓人啊!”中居睁大眼睛,“诶!不是吧!我们已经…诶…这么老了啊!怎么回事?已经18岁了吗?”
“就是说呀,”木村给自己倒了一杯,“拍摄间隙,突然想去看看,就到那家餐厅吃饭,怎么说呢,虽然有点儿物是人非的味道,但真的,好多东西都在呢。唱歌比赛后的大合照也还在墙上钉着,之前签的名字也还在,突然有点儿尴尬。”
“代代木公园?”中居吃惊的问,“你们去那里拍摄了啊!”
“去了,好多人围观。”
“会的吧,被围观,有时候真想隐身啊,住院之前做了一次外景,去了海边,太累了,感觉就是不停赶路,不停说话。”中居咳嗽了一声,“嘛,真想隐身啊。”
“那个,”木村沉默了一阵,“真的没问题了吗?”他犹豫着问,“良性。是已经确定了的吧。”
“大概吧,”中居不怎么感兴趣的回答,“这种事情,现在或者好了,以后也可能不好了,都说不准吧,爸爸那时候也是,一开始很严重,中间轻松了一阵,出院之后马上就恶化了,又回到医院。我呀,如果真到了那一天,想要一个人悄悄走呢,给大家留言,然后悄悄死去,还蛮酷的吧。”
“一个人去做手术就是会想些乱七八糟的事。说起来,就算谁也不想说,但一个人去做手术,不会太消极吗?找老家朋友一起去也好啊。”
“其实挺好的,安静。”中居淡淡的回答,“平时话说多了,就喜欢安静。木村啊,你有没有试过很长一段时间,只有自己,不被人围着看,不被人监视着。我觉得真是久违了呢,感觉很自由,想就这样去家庭餐厅吃饭,和随便一个路人谈天,不用担心明天那些谈话内容被刊登在报纸或者周刊上。”
“在国内办不到吧。”木村说着,想了一会儿,“海外的话,远一点儿可以吧。”
“去中央公园卖唱的话,应该会饿死吧。”中居哈哈笑起来,“我肯定去不了海外,住在海边的房子,一出门就是身材超好的比基尼小姐,这样我肯定会把窗帘都拉起来,像个自闭症患者。”
“吃饭呢?”木村笑了笑,“不管怎样,就算隐身,也还是要吃饭啊。”
“去便利店吧,啊,那个,便利店里真的有卖呢,7-11,我做的那个饭团,他们肯定重新调味了。大受欢迎呀,香取的芒果布丁和我的金枪鱼饭团。这个时候就会想,你们什么时候也给我做做饭嘛,然后就吓一跳,原来我在一个人享受独处的时候,也会想到SMAP的大家呢。”中居呵呵笑着,“好恶心的感觉啊!”
“那我来做吧,”木村一边夹菜一边说,“我来给你做,不就可以了吗?”他并没有看向中居,嘴角也紧张的抿成一条直线。
中居差点弄掉手上夹着的丸子,“别…别开玩笑了…”
“我说真的,”木村抬起头,“饭团也好,其他的东西也好,我来做不就可以了吗?和我住在一起的话,什么样的东西,都可以做给你吃。”
中居好几秒钟说不出话来,也完全没办法做表情管理,近乎呆滞的张着嘴。
“有那么吃惊吗?”木村咧出一个笑,“不管什么东西,还是现做的比较好吧。”
中居放下筷子,有点儿无奈,“我还没到需要临终关怀的时候吧。”
“在那之前,”木村瘪瘪嘴,“演唱会之前,我就想和你好好谈谈。我们吧…”他用毛巾擦了擦手,“也不是会手拉手去约会的年纪了,计划中的圣诞节和新年之类的,大概会一直在电视台工作,”他低头轻声笑着,“说‘喜欢’和‘爱’,不会太厚脸皮吗?你肯定说不出口吧!那还是住在一起吧,住在一起,想吃什么,我给你做,想想还真不错呢。”
中居面无表情的盯着木村,完全不像一个被表白的人。
“别开玩笑了。”
“连你也觉得像在开玩笑吗?”木村摇摇头,“不是的,中居,这次不是在开玩笑。”
中居往后坐了一点,又喝了一口酒。
木村看着他,一动不动,“如果是我的话,也办不到吗?”
“什么叫‘如果是你的话’?嗯?”中居苦笑,“明明是一直闷着头向前走的人。”
“不甘心啊!”木村用舌尖顶着自己的牙床,仿若呜咽般的气流正要冲出嗓子眼,“悔恨也好,补救也好,我一般不会这么去做。总说强大才是真正的温柔,所以一直看向前方,这样的自己,完全没有后悔过。因为,你一直都在身边,友情也好,亲情也好,爱情也好,从起点开始,并肩走来,没有一次掉过队,我知道,你在和我平行的地方,痛苦和喜悦都能一同感知到,所以,纵然一路上都很艰辛,我也没有遗憾。”
“那就可以了啊!”中居压低嗓音,“那样就可以了,足够了。”
“不够啊,”木村苦笑,“其实是不够的。”
沉默在房间里蔓延,连时间都冻结了一般。
“你呀…”中居从烟盒里抽出一支,想了想,拿起打火机又放下,把烟搁在烟灰缸边沿,“说真的,我可能是这个世界最了解你的人…也可能是最不了解你的人呢。”他似乎心烦意乱,一直盯着那根没点燃的烟,“肯定会红啊!学园祭的时候,我排在你后面出场,一直看着,在你表演的时候,一直看着,然后想‘糟了啊,这家伙,肯定会红啊,可恶,绝不能够输给他’。当时的感觉,我到现在仍然记得,嫉妒倒是不至于,怎么说呢,有点儿羡慕。”
“我记得的可不是这个版本。”木村噗嗤一下笑出声来,“你呀,穿着一身超级前卫的服装,还有那个刘海,简直像什么视觉系艺人。”
“嘛嘛,也是啦,都不是什么好人的样子。”
又是一阵沉默,两人相视而笑。
“我,”中居抿了抿嘴唇,“一直以‘不被丢下’在努力着…看见木村又往前迈出一大步,自己就会加油跟上,SMAP的其他成员也是,总有某一个突然变得特别厉害,其他人…也不是竞争意识…就是不想被丢下,都拼了命的跟上来。而木村你呀,总是跑在最前面呢。”
“你这家伙又在胡说八道了。”木村瞪大眼睛,“我才是吧!每次觉得不行了,这一次肯定不行了吧!这样的事简直是奇迹,根本做不到吧!你就会窜出来,斩钉截铁的说,‘一定可以的,木村是Star嘛,是SMAP的王牌嘛’。那好吧,我就对自己说,那好吧,就这样吧,中居都这么说了,肯定能行吧!一直,这么努力过来,真的,有时候我会问自己‘这到底都是为了什么’。”
“是啊,”中居捏紧了拳头,“已经走到现在了,又何必呢。”
木村好久没说话,只是看着中居,很久,才慢悠悠的回答,“我想和你一起到终点。”木村不好意思的吸了吸鼻子,“总觉得,任何时候开始都不晚。却没想过,终点或者早就准备好了,也许,在我还没开始的时候,你就已经到终点了。我以前害怕那个陪你到达的人不是我,现在…原来你一个人也能走到最后啊。这么一想,就比任何时候都恐惧。才发现,原来不够呢,一起向前走,其实根本不够呢。”
中居开始打开又关上打火机,反反复复,却一次也没有点燃过,也沉默了好一阵。
“Takuya,”他的声音很轻很沙哑,“你有没有想过。那个时候,改变了的人,其实是我。”
木村不明所以的张开嘴唇。
“你觉得,任何时候开始都不晚。”中居苦涩的勾了勾嘴角,站起来,“但是啊,对我来说,已经太迟了,改变了,就不能回到开始的时候了。”
木村一动不动,直到中居离开,也没有改变姿势,他看着烟灰缸,和那支没有点燃的烟,嘴里满是苦涩。
今では懐かしいCafeの奥のいつもの席で
何度も何度も辿る あの日の面影を
女侍者进来收拾盘子,他才如梦初醒一般。
被拒绝了啊!这么想着,点燃了那支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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