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T，半AU】Bandage 2
明日のことは、考えなくていい
电视剧第一话拍摄结束，大家都松了一口气，全新的团队和年轻的演员虽然能擦出不一样的火花，但承受的压力也非同小可。木村向共演的女优道谢，然后和现场的工作人员击掌庆祝。首集的播出在下周，经过半个月的相处，木村正在努力使拍摄现场成为一个大家庭，让更多人，诸如灯光师服装师都参与进来。这是木村一贯的风格呢，也可以说是他的小伎俩，和人群融为一体，便于更好的揣摩角色。
“接下来会有一大波的宣传，木村桑要加油呀！”女演员微笑着说。
“大概不会上很多番组宣传吧。”木村勾了勾嘴角，指着自己说，“没时间嘛。”
这次的拍摄周期很密集，男主角的独角戏很多，台词也常常是一整页一整页的，他恨不得24小时扎堆到剧本里，怎么可能分出时间上节目。况且，目前的剧情还处于保密阶段，即使上了节目，也没有话题可聊。
“但是，”女演员还是和蔼可亲的笑着，“明天有春季祭典的特别节目哦。”
木村愣了一下，额，对，那是每一季电视台为即将播出的电视剧专门制造的宣番，一般是把几个档期的主要演员召集起来做游戏。不同档期的观众可以借由这个机会了解到其他档期的看点，也算招揽观众的途径。
“那个…不参加不行的吧，”木村假装伤脑筋的样子，“那么，明天也要拜托您了。”
“哪里哪里…”女演员摆摆手，“应该是我要拜托您呢，”隐隐约约的酒窝让她看起来格外可爱，“明天的司会者可是中居桑哦。务必请木村桑帮忙，拜托他手下留情呢。”
“诶？”木村故意夸张的后退一步，“什么？这是什么走势？难道您以为同为一个乐队的成员，中居会对我手下留情吗？”他咧嘴大笑，“这下糟了呀！要是被别人误以为有特殊优待就冤枉了呀！等等…”他又苦笑，“怎么？原来现在还有人认为SMAP成员间的感情很好吗？诶？不会吧！你们真以为成员上中居的节目会受照顾吗？才不会呢！就是成员间的节目才最惨呢！”
“一点儿没变啊！”女演员把头发挽到耳后，“SMAP的各位还是喜欢宣传你们关系不好呢。不知道的人肯定会当真吧，但是呢，我认识你们很多年了哦，在我看来，你们的感情好着呢。而且，虽然中居桑总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但以前合作电视剧时，就发现，私底下，他的气场真是不简单，是个很可靠的人呢。”
“那家伙不行的吧！”木村爆笑，“装深沉什么的，也许只是想给你留下好印象而已，那家伙私底下超无聊的。你呀，完全不了解他！”
“嗯…嗯…”女演员意味深长的看着他，仍然笑眯眯的，“还真了解呢。”
木村立刻就笑不下去了，他尴尬的摸了摸鼻子。真逊啊，明明塑造过那么多超人气的角色，但在生活中，却一点儿也不擅于伪装。就像现在，只要一个鬼脸就能糊弄过去的场景，他却硬生生僵在那里。
好在，导演没给他歇息的机会，即刻又被招去拍下一个镜头。
真是可恶！
想到那家伙当时一副耍帅的样子就火大。
内心那个喜欢恶作剧的高中生就会立刻跳出来，让他做出反常的举动。
“啊，喂喂。”手指收紧握着手机，“是上久保君吗？啊，我是木村拓哉。您好。”
“木村桑？”对方迟疑的顿了一下，“您好，好久不见了。请问…有什么事吗？”
“额，那个，”木村突然感觉自己又在犯傻，“中居在干嘛呢？”
“诶？现在吗？”对方有点儿惊慌的加快语速，“现在是本番中呢！您有急事？”
“啊，没…嗯…那个…关于明天的事。”
“明天？”
“春季祭典。”
“啊…是啊…是的，是的，木村桑的新剧要播出了呢。拍摄还顺利吗？”
“托大家的福。”木村莫名紧张起来，“刚刚拍完第一集，因为和共演的女优提到宣传活动，才想起来明天的春季祭典是中居主持…额…”木村咽了一下口水，“生放送前会有很多演员去打招呼吧，我就不凑这个热闹了，所以提前跟他说一声。”
“啊，这样啊…是这样啊…”对方重复了好几次，看来接到木村的电话让他受到不小的惊吓，“我会向中居桑转达您来过电话了…需要他回电吗？”
“他不会回电吧。最多留言说句‘知道了’。”
“诶？”跟了中居十几年的助理先生遇到这种事也只能苦笑，“也是呢…他大概会这么做呢。”
“算了！”木村瘪嘴，“你跟他说一声就行。噢！还有，香取最近工作太多，后面还有舞台剧，不能负责SMAP演唱会的部分了，其他人的个人工作也很多，今年就每人负责一小块儿，问问他的意思？还办不办？”
“这种事…大概不行吧，”对方为难地说，“中居桑的工作也排得很满呀，应该很难抽出时间…”
“大家一起做，他可以只负责很小一部分，反正距预定的时间还有三个半月，让他考虑一下吧。”
上久保沉默了几秒，“好吧，我只能转达，还是要看他的想法呢。”
“嗯，我知道。”木村连寒暄的耐心也没有了，简直是有人逼他挂电话似的。
之后好长一段时间，他都躺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上久保君真不是普通人呢！能给那家伙当助理，还一干十几年，绝对是个狠角色呢。从哪一年开始的？以前SMAP的团员们都共用一位助理，大多数时候，他们都自己料理或者互相帮助着处理各种事务。去电视台，电台，场地谈判，预约排练厅。是从哪年开始的呢？各自有了专属的助理。是自己电视剧拍摄增多的时候？还是中居主持红白的时候？之前还说着“收到第一辆保姆车的时候超兴奋”，突然就发现，五个人已经很久没坐过同一辆车了。
这个变化可真厉害啊！
不管怎么说，打电话给中居，一定会让对方迷茫好久吧。肯定会苦恼“啊，到底要不要回电话，还是留言吧，干脆当什么也不知道吧…”
木村想到中居脸上纠结的表情就忍不住笑出声来，果然很有趣。
果然，中居的留言姗姗来迟，直到第二天前往电视台的路上才收到。分毫不差的“知道了”，既让人好笑又让人生气。
没想到，一周后又收到第二通留言。
“我是中居。关于演唱会的事，稻垣桑说可以帮忙，你直接和他联系吧…这次就辛苦你们了，电视剧拍摄也请加油吧。”
滴水不漏啊！木村把每个字都推敲了一遍。还真是滴水不漏啊！
刚好喝了点儿酒，木村听着那通留言，越来越生气。
“演唱会的设定我已经考虑得差不多了。因为行程首站早就定了静冈，还需要实地考察安全性和可行性…也想听听你的想法…找一天，见一面吧。”
这算动真格了啊！木村想。该死的，他干了什么？
中居居然回应了他的心血来潮。
几天后，上久保君特意到木村的拍摄现场，向木村的助理确认了木村接下来两周的行程。然后又过了两天，中居发来一封邮件，告诉他会合地点。
真是好久没这么紧张过了！木村按照约定时间到达咖啡馆，一眼就发现了坐在窗边的中居。戴着浅蓝色的医用口罩，茶色的太阳镜，和圆顶窄沿帽…居然没被当成变态或者可疑分子？木村被自己内心的吐槽逗笑了，紧张的情绪也消退不少，于是，步伐轻快的走向中居。话说窗外到底有什么好东西值得他一直盯着猛瞧…如果是大咪咪女人的话，木村可是会当场嘲笑他哦。
直到被完全挡住视线，中居才如梦初醒似的抬起头，即使隔着太阳镜片，木村也能看见那双眼睛充满疑惑的眯着，眉心都皱到一起了。
对呀，他应该比自己更紧张吧。
“哦！”中居的声音从口罩里传出来，比平时还要沙哑，也不知道是不是感冒了。
“嗯！”木村点点头，“所以说呀，你这是要干嘛？打劫便利店吗？”
中居愣了一下，小声反驳，“你才是吧！这是什么打扮？踩滑板来的？”
出乎意料的，中居私底下说话并不像他在节目上表现出来那么中气十足，相反，他一直是个身体不大好的人，常常咳嗽。果然还是感冒了吧。
木村这才想起来，中居刚才是在盯着窗外的临时停车位吧，他肯定以为自己会开车过来。
“驾照找不到了，反正又不远…”
“嗯？”中居打断他，“远不远先不说，驾照不见了不是很麻烦吗？应该尽快去挂失呀。”
“说不定就在家里哪个角落，你太大惊小怪了。”
中居叹了口气，“算了…”他取下墨镜，眼睛有点儿肿。
木村想到这回共演的女优以前赠送过一个眼部按摩器给中居，顿时又有点儿不高兴。
“你又想说什么？”木村冷着一张脸问。
不知道又怎么惹他生气了，中居眉头皱得更厉害，“我不是说滑板不好，但你有必要带着一大捧玫瑰花招摇过市吗？这又是什么新招式？”
“节目组的道具。”木村理所当然的说，“工作人员说‘可以拿回家哦’，我就拿了。”
中居忧愁的看了眼那束火红的玫瑰花，然后才开口，“木村桑，你看，我没想到您今天是这个情况，我们还是取消吧。您没开车…”
“你开了吧？”木村把花扛在肩膀上，“车？你开了吧？”
“诶？”
“走啊！不然晚餐前赶不到静冈了。”
“等一下！”中居有点儿傻乎乎的问，“你要坐我的车？”
“我也可以去搭新干线。要是你不觉得麻烦的话…”木村笑了，“在此之前，必须先把花处理了吧？”他的语速因为轻快而变得流利不少，抢在中居反应过来之前。
最后还是以中居的妥协结束。
想想看，木村拓哉带着玫瑰花和滑板排队搭乘新干线…会上头条吧。与其说会出现在新闻上，首先，普通乘车的民众就会吓一大跳吧。
“你什么时候换车了？”木村一边系安全带一边嘀咕，“车上什么味道？”
“不知道，”中居把口罩拉下来一点儿，露出鼻尖，“这是上久保的车，开自己的车肯定会被周刊记者跟踪吧。”
“被拍到又怎样？”木村把头偏向一边，看着窗外，“中居正广和木村拓哉一起旅行…挺好的标题…在节目上还能当成一个梗来回说上几年…顺便为演唱会宣传…”他把头转回来，“不正是你喜欢的吗？服务大众的精神。”
“木村桑…”中居还是那种哀叹般的语调，他把车倒出巷口，单手转动方向盘，小心翼翼拐弯。
“你至少调节一下后视镜吧，以你的身高，视野范围里什么也看不到吧…”木村摁了一个按钮，中居的座位立刻上升了不少…终于与后视镜平行了。
“都说这不是我的车了嘛。”中居抱怨着。
“但你都把它从电视台开出来了，赤坂过来十几公里，万一遇到危险呢？你就不能先调整…”
“我说呀！”中居打断他，“你睡一觉吧！行吗？就安安静静睡一觉，到静冈我叫你。”
木村把原本的话憋回去，气呼呼的打开车上的CD。一段杂音过后，居然开始播放某个悬疑小说改编的广播剧。中居喜欢读书，如果太忙了没办法读的话，就会拜托电台把自己感兴趣的广播剧录下来做成CD，可以在移动的途中听。
木村的额头在车窗玻璃上“壳壳壳”的，不一会儿就半梦半醒了。眼睛变得酸涩，发热，舌尖也发麻。真是不妙呢！不会自己也被传染感冒了吧。
木村还记得中居以前喜欢把情歌做成合集，早在他们还是高中生的时候，一边做地下乐队，一边努力达到合格的出勤率，有时候真的好危险，差点被强制退学呢！每天开着木村老爸淘汰下来的旧小货车穿梭在城市里。中居的合集带总是更新得很快，但也有一直留在金属磁带里的歌，比如Endless Rain，几乎伴随了他们好几年，木村连回家洗澡刷牙都在哼唱。
那时候，无论他们谁开车，另一个绝对不会睡觉，即使累得要死，也能一直不停说话，傻笑，把电视上的搞笑段子都拿出来一遍遍吐槽。
多美好的时光啊！
木村不由得翘起嘴角。
“晒的话，可以把挡光板放下来，木村桑。”
讨厌死了！那家伙叫自己‘木村桑’的语气。就像自己真的只是他某个节目上的嘉宾。
以前明明那么喜欢我！
木村一下子就清醒了，他睁开眼睛，被阳光照得几乎流下泪来。
太糟了！不该去想这个！不应该想起这些。
中居开车其实挺快的，虽然大家都觉得木村才是更冲动的那个，真是个狡猾的家伙呀。明明同时出发同时到达，自己被检测到超速驾驶，而那家伙还在收费站拒绝签名来着…报纸上却只会有《木村拓哉！激速！》之类的标题。
“休息一下吧！”连续几小时，木村闭眼假寐，倒是把整部广播剧听完了，好故事，中居的品味一如既往。
“四点多了，会赶不及回东京。”中居的声音在许久的沉默后显得更沙哑，意外的还有点性感嘛。
“去洗手间。”木村干巴巴的说。眼睛一直看向窗外，但其实他在透过车窗上的倒影观察中居的表情。这才是木村的温柔，不会直接问‘累了吧’，或者说‘你开太久了’之类的话，只会把这份担心放在不经意里。
中居当然明白，他的鼻尖因为长时间的日照出了一层薄汗，“好吧。”
把车驶入服务区，中居比之前在咖啡馆里还要紧张。木村这样大摇大摆的走出去没问题吗？至少戴个口罩吧。被人认出来怎么办？会不会被饭缠上？肯定要耽误时间吧。
正想着，有人咚咚的敲车窗。
木村靠着车门，半眯着眼睛，一只手挡着斜照过来的日光，他的头发染回黑色之后，即使被这样晒着，也不会太浅。
“吃东西吗？”木村问。
“你快上车吧！”中居立刻把外套的帽子拉起来，口罩也恢复到完全遮住脸的状态。
“哈？”木村耸耸肩，假装听不见。
中居无奈的打开车窗，“木村桑…”
“吃点儿吧！不知道要忙到什么时候，还是先吃点儿。”
“到了再吃吧！快上车！木村。”
“哦！来了！Leader的气势！”木村冷笑，“要么我买过来，要么下车吃饭，选一个。”
中居瞪着他，一动不动，周围已经有游客发现木村了，正在猜测那个全副武装坐在车上的人是谁？说实话，这个样子着实太可疑了。
“去买吧。”中居气呼呼的说。
木村使劲儿在脑海里搜索中居爱吃的东西。但，说实话，那些东西，也许他已经不喜欢了也不一定呢。当年他们一起开车回中居在藤泽的老家，一路上，那家伙吃超多的，明明又挑食胃又不好，一到家就上吐下泻，整个星期都窝在房间里，写一大堆悲伤的曲子。
不知道他身体有没有好一点儿，好像经常感冒发烧，鼻炎也总不好，还喜欢抽烟喝酒，真是个让人操心的家伙。
还是感叹，上久保君果然不是常人。
耽误了快一个小时，他们继续上路的时候，木村想，应该合影留恋啊，这种机会，以后不会有了吧。不然做个旅游节目，跟着SMAP走遍日本列岛，好像也不错呢。
“所以，”中居咳嗽了一声，“演唱会…”
“嗯？”木村扭头看他，这幅鬼样子，什么也看不到。
“你不是说，演唱会的想法已经…”
“啊！这个呀！”木村放松下来，“想做一场科幻live，机器人，人工智能，这个类型的。”
中居皱眉，“这样好吗？”他顿了一下，“观众的反应不好预测呢。我们的饭大多数还是女孩子吧，这些东西，她们会不会接受…”
“不是很新鲜吗？”木村打断他，“二十几年了，这种感觉还是第一次吧！”
“公司那边应该没问题，周边销量肯定不错，再怎样也比上次Shingo那个亮粉色手包好。”
“我们可不是在卖商品。”木村大声说。
就是这样，那家伙，从何时开始，完全变成了商人的样子，舞台上也好，歌曲也好，首先想到的，不是通过音乐传达什么，而是从观众那里获得什么反应。这样的乐队，早就背离了音乐人的初衷吧。
在静冈的工作倒是蛮顺利，虽然是木村临时起意的，但木村和中居一起来，气势上就让对方感到了压力，也更有动力。
“这样不错呢！中居桑！3D这个想法，不错呢！”对方一个劲儿的赞美。
“你怎么想到的？”木村凑近他，小声问。
条件反射一般，中居的肩膀僵硬了，然后后退了一点儿，“之前去游乐园，参加了3D的项目，觉得不错呢，有时候，就算不戴眼镜，也能做出3D的效果。”
你又什么时候去游乐场玩了？木村的眼神一定是这么说的。
“和朋友一起去的。”中居解释，“没人认出来呢。”
木村的脑海却突然出现那个夜晚在那条公路边，那个男人帮中居拂去肩上樱花瓣的动作。
“那一切就拜托了。”中居看看时间，决定道别。
“那么，”对方很配合的站起来，但下一秒钟就热情邀约起来，“请务必一起用餐。中居桑和木村桑难得一起来，大家都很高兴呢。”
“哎呀，很抱歉，今天必须赶回东京。”
“诶。”对方有点儿意外，“已经这个时间了…”
“是这样，”中居看了一眼木村，“木村桑明天还有电视剧的拍摄，真的必须回去。”
“我没关系啊，”木村无视了那个暗示的眼神，“拍摄在下午，难得有半天的休息。中居也没工作吧，之前问过上久保君。”
中居的表情有一闪而过的慌张，但很快又镇定下来，“但是…木村桑，这个…不太好吧…我们也没有做过夜的准备，换洗衣服…”
“没问题的吧，”木村笑了笑，“这些酒店都有卖的吧。”
到最后，留宿似乎并不是个好主意。
中居拒绝了对方经理醉醺醺的邀请，坚决放弃喝第二轮的建议，还蛮意外的，木村想，这家伙今天干嘛防备心那么重啊。
直到他们傻眼的站在套房里。
“单人房？”木村眨眨眼睛，“所以说，刚才为什么要拒绝别人安排住宿的好意啊？”
“那就会没完没了喝到天亮了。”
“你不是一直喝到天亮的吗？”木村反驳。
“但眼睛会肿，你的话，眼袋变成两层也有可能，还怎么拍戏。真是的，刚才直接回去就不会有这些事发生，你到底发了什么神经，这到底是谁的错呀！”
啊！醉了！这家伙！
中居喝多了超级烦人，会变成唠叨的老妈子，一直不停说话，还喜欢黏黏糊糊求拥抱，双腿一抱就睡着了，也不怕被别人卖了，最麻烦就是他。
“而且，明明是你自己没带证件，什么驾照找不到了，谁信呀！”中居委屈的皱了皱鼻子，“都说了让你去联系Goro…那些东西，什么演唱会，在电话里说也行吧！”
木村叹了口气，“好啦，我错了，是我错了，你至少找一个双床房间吧。”
“你去说！去！”中居生气的指着门，“说，中居正广和木村拓哉要一间双人房。”
不行的吧！多奇怪！真这样说。也不是不能再弄一个房间，但无论哪一个都要暴露‘SMAP的2TOP一起到静冈来了’这件事。周刊会怎么写就不可控制了。
“好吧，好吧，”木村突然笑起来，“我睡沙发也可以。”
“你去床上睡！”中居强势的说，“拍摄！电视剧！皮肤管理！你到底记不记得？这是什么肤色！”
“你明天肯定会把这段话全部忘记！”木村这回肆无忌惮大笑了。
“睡觉！”中居固执的大叫。摇摇晃晃走向沙发，一头栽倒，抱着沙发扶手，瘪着嘴，居然就要睡着了。
“喂！”木村真是哭笑不得，“至少换个衣服吧！洗个澡什么的！不是买了换洗…喂，你听见没？中居？中居正广？你摔死了吗？”木村走过去，跪坐在沙发边。
这家伙的睡姿真是几十年如一日，以前还在节目里说‘木村有让少女心幻灭的睡姿’，什么鬼！明明你才睡得难看死了！像一只被埋进土里的仓鼠。
“哦咦！”木村戳戳他的脸，“起来啦！”
“走开！”中居翻了个身，把自己蜷缩起来。
果然还是趴着吗？早上又嚷嚷脖子疼，然后逃避运动，长一个好笑的肥肚皮，狡猾死了！
那些从前的事，突然变得清晰了不少。
“快起来啦！”木村又戳了戳，“喂…洁癖呢？喂！hi…Hiro酱…起来啦！”
中居纹丝不动，呼吸均匀，显然没听到他在说什么。仔细看，微张的嘴唇被挤压变形，嘴角都挂着口水了。
木村站起来，叹口气，走到窗边拉好窗帘，给手机设置了闹钟。
还是冲个澡吧，皮肤管理之类的，他也有在做的好吧，连脸都不洗就睡觉的人，有什么资格评价别人啊？木村想了想，用手机拍下中居一副睡得很香的脸。绝对会让那家伙羞愧致死，只不过，木村大概永远不会拿出这张照片。
等到后脑勺沾到枕头，已经是后半夜了，关掉最后一盏床头灯，木村却异常清醒。
上一次和中居睡在一个房间是多少年前的事呢？修学旅行的时候？在中居老家的时候？两个人在木村的房间吃蛋糕过圣诞节的时候？那些日子里，他总是很快就睡着了，梦都没有做过。为什么现在睡不着了呢？听着中居规律的呼吸，明明早就模糊的事情，又慢慢浮现，木村努力的想，似乎想起这些东西就能改变他现在和中居的关系。
就能回到从前。
“果然…不行的吧…”木村小声说，“Hiro酱，你醒着吗？”
想当然，中居肯定会不回答他啊，那些轻微的呼声是那么烦人。
这种不上不下的心情，辗转反侧，心烦意乱，渐渐适应黑暗之后，视线愈发清晰，天花板上的花纹就像密布的乌云，黑压压让人喘不过气。
4時まで2分、朝まで5分
突然想到这句歌词，更感到讽刺。
“‘你喜欢怎样的人？’，近乎厌烦的问着。你少见的沉默让我明白了…”小声哼着走调的歌，木村勉强自己牵起一个笑容，却不知道要给谁看。为什么两个人的房间会比一个人更寂寞呢？
木村忍不住笑出声来，短促的气音在窒息的房间里蔓延开，连中居的呼吸声都不见了。
“呐，中居，”木村说，“为什么？”
有一瞬间，木村的脑子转得飞快。他会怎么回答我？他知道我在问什么吗？会当成玩笑吗？会继续装睡吗？
“明日のことは、考えなくていい。”中居沙哑的声音里已经很难辨认当初那个少年的影子。
木村泄气的闭上眼睛。
“快睡吧，木村。”中居说。
木村拓哉，一夜无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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